张骄似慢实快的走在江边,左眼眸中代表着十二地支之象的血色大字不停的变换着,右眼则紧闭着,不让笔仙借机来肆意的给自己添乱。
再行过十几里的路程后,一辆越野车和三辆小面包就出现在他眼前,前方不远处,二十来号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壮汉以正在江边的两人为中心,远远地散开,一边低声说笑一边随意的闲逛着,不时的从路边捡起一块薄石片往江面上漂去。
“蝠师,这就是您说的好地方。”被人群围在中心的大汉看着湖面,一模自己刚刚剃成青皮的脑袋,有些不解的问道。
他把这地方看了个遍,也没看出这地方有什么特别的。
蝠师如同老鸦一样的嘎嘎笑了两声,从黑袍下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指,对着青皮指着江面问道,“鼎爷,您知道这地方曾经发生过什么吗?”
不待青皮开口,他便自问自答道,“这里就是二十年前江轮号发生船祸的地方,四百多号人就在这里喂了鱼虾,不然这里的鱼儿也不会长的这般大了。”
“您就没觉得站在这里,比起其他地方要阴冷上几分吗?”
蝠师语气森然,连带着青皮也觉得着地方阴冷了许多。
他本能的摸了摸两条裸露在外的大花臂,觉得有些阴冷,“那这算什么好地方,蝠师,你这什么意思?”
说话之间,青皮的语气中已经有些不悦,看向眼前这个大夏天还穿着黑袍的家伙的眼中,已经带上几分凶狠。
蝠师晒然一笑,也不在意他的语气中的威胁,直接解释道,“鼎爷不是让我帮您老豆找块好地方吗?这里便是对您最好的地方了,老爷子死后可能会受点苦,但您却是会一步登天,光宗耀祖啊!”
青皮闻言顿时感了几分兴趣,忙问道,“这是为何?”
蝠师自得的一笑,摸了摸下巴处的山羊胡,解释道。
“这块地方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块死地、绝地,但对于鼎爷您不同,您是捞偏门的,走黑道的,这地方越凶对您来说就越好。”
“您生于初五,八字四柱失去中和,日主自身的干五行太旺,天生本命强劲比劫在身。就是俗话所说的命硬,所以您这十来年里跟一个大哥死一个大哥,但自己却往往能死里逃生,反而成了坐馆大佬。”
青皮听到这里,油光横肉的脸上满是高兴,他习惯性的摸了摸脑袋,自得的哼了声,“那是,咱老陈就是命硬,当年一个人就敢跟德兴社的一条街的人砍,换别是个试试,早就被人砍成泥了。”
蝠师也不插嘴,等他自卖自夸的说完后,方接着说道,“
但您命数也就只能这样了,南角的坐馆大佬怕是您的极限了,想再进一步那就万万不可能了,但如果您按我说的做,将老爷子的棺封了沉在这江底,我再做个阵势,转煞为吉助您一改运势,说不定这东洪门的龙头位置您未尝没有机会坐上一坐。”
青皮闻言顿时眼光大亮,鼻尖的气息也粗大了几分,他红着眼说道,“真的?将我老豆葬在这江底,我就能当龙头?”
蝠师默默的点了点头,悄声说道,“只是,如果令尊葬于江底的话,却是死后可能不会安生的。”
青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脸上的横肉扯出一道凶狠的笑容。
“我老豆这些年吃我的喝我的,就让他帮我这个儿子一回,想来他老人家也是愿意的。”
说着,他便盘算着,干脆回去就拔了氧气管,这样还能省下每天好几百的治疗费,也让他早点为自己这个儿子做出点贡献好了。
既然下定了决心,青皮立即对着旁边蝠师说道,“那就麻烦蝠师帮我好好看看了。”
蝠师连忙应道,但就在这时,远远散开的小弟们发现了径直走过来的张骄,当即有人骂骂咧咧的走了过去。
“唉,滚远点,没看到这边有人呢吗。”
张骄直勾勾的走了过来,几个小弟横着迎了上去。“你瞎了还是聋了,老子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说着,为首的小弟就要给他一巴掌。
只是还没等他下去手,张骄便已转过头盯上了他,睁开的左眼中,血色的代表地支的字迹不断的变化着,最终凝在一起,方位赫然指向前方的江面。
“你发现了鬼城酆都现世的地点,任务一完成。”
张骄听着耳旁传来的声音,嘴角露出一抹难得的笑意,他转过身,径直往江面走去。
在他身后,四个刚刚走过来的古惑仔忽然怔在原地,一缕缕灰白色的气息悄无声息的从口鼻中钻入,顷刻之间,他们双眼上翻,瞳孔收缩只剩下一片眼白,然后紧紧跟在张骄身后,机械的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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