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浑却是有苦也说不出,要说自己的弟子和孙女不是自己指使的,而是被其他人当了枪使,除了显得他们很蠢以外,没有任何的意义。
昨日他回来之后确实去找齐漱溟谈论了一番,不过双方理念相差极大,最后还是没有谈拢。
现在被李拓拉出来当众捅刀,让凌浑痛苦的几欲发狂。
但是他不能动李拓,不说他打不过乙休,便是以后峨眉派的报复他也吃不消。
随着李拓的讲述,那李英琼身上的杀气,已经凝结的如同实质,天上的紫色剑光如同择人而噬的巨龙,随时都可能爆起杀人。
都不用峨眉长辈出手,雪山派的弟子加起来也打不过一个李英琼,被她杀了自己都没有地方说理。
李拓不知道凌浑为什么没有向齐漱溟投降……
按理来说昨天夜里就该有结果了,结果到了这个紧要的关头凌浑依然不愿意表态,那凌云凤虽然躲在碧筠庵的一个角落当中,却怎么可能躲得过李拓的元神?
要是凌浑投降了,这凌云凤哪怕对自己再有意见,金蝉发怒的时候她也应该出现了。
局势这么古怪的情况下,李拓自然管不了那么多,于是便出言挤兑朱梅同时讽刺凌浑,想要拉平双方的力量差距。
看着天上的李拓还有虎视眈眈的李英琼,凌浑突然放松了对李拓的钳制,他颓然的对着齐漱溟抱拳说道:“齐兄,非是我等不愿意助你,实在是你的行止违背了玄门的传统。
与世俗合流之后,我等玄门该如何自处?
济世救人自然没错,但是出世清修才是玄门本分。
择徒而授,传续道统各派皆有传统!
大劫临头,你硬要我等开山入世也就罢了,现在又想我们与凡人合作却又是何道理?
你峨眉派自己内部都有异议,你怎么能要我们服从你的乱命?”
说着凌浑惨然的摇了摇头,说道:“我雪山派对峨眉绝无觊觎之心,今日我便两不相帮,他日洞天开战,必然入内搏杀。”
凌浑说完后,一步迈入了碧筠庵后方的竹林,再也没有了声息。
李拓皱着眉头看着凌浑的一番作态,让场面再次出现了变化。
他没有纠结弟子干的蠢事,而是剖明心迹置身事外,事情做的虽然不地道,但是话却说得漂亮,让玄门中人无可指责。
说到底他们还是抱着高高在上的心态,不愿意与世俗同流。
我救世界是为了自己内心的信条,但是不代表我觉得普通人有资格与自己合作。
军方那么大的势力,会盟的时候连个邀请都没有,李拓一个元神修士几次三番的被人鄙视,充分的说明了他们傲慢的心态。
他们却不想想,救世界也是在救自己,没有千万军士的努力,光凭玄门几派又能做成什么事情?
凌浑这一番表态,看似被李拓挤兑的脸面全无,彻底的和峨眉划清了界限,但是却让自己脱出了玄门对峙的漩涡,独善其身在外。
说到底大能还是大能,没有彻底翻脸的情况下,未来开战的时候依然离不开他的帮忙,双方角力的时候,依然要考虑他的存在。
他不能走,也不会走,洞天中利益毕竟攸关着雪山派的未来!
这就是典型的话说的漂亮,事情做的鸡贼。
脑子不灵光的觉得凌浑说话大气,虽然受了委屈也没有丢了玄门气度……
脑子灵光的都知道,这家伙其实就是想要保存实力,更不想跟双方任何一方彻底的翻脸。
凌浑一走,几个雪山派的弟子都跟着飞了过去,其实他们依然还在碧筠庵内,只不过独占一个小院,不再与他人交集。
齐漱溟被凌浑的做法给气笑了,他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也罢,夏虫不可语冰,雪山派既然想要置身事外,那便随它去吧。”
说着齐漱溟看着从侧面小门内走来的凌云凤,他叹息着说道:“两派本是好友,你祖父将你托付于峨眉也是好意。
你是带艺投师,也未习练峨眉道法,你的夫君更是身在雪山派。
如果你想回归雪山派,那你就去吧!”
凌云凤朝着齐漱溟夫妻跪下,重重的磕了九个响头,两眼通红的说道:“多谢掌教夫人多年来的教导,凤儿这就告辞,以后若有驱使,凤儿仍然愿效犬马。”
妙一夫人是最伤心的,她眼睛微红的叹息了一声,挥手说道:“去吧,好好修行,莫要辜负了身上的修为。”
凌云凤再次叩首,她站起来看着悬浮于半空的李拓,说道:“是我轻信他人之言,有眼无珠的找你麻烦。
你不依不饶的羞辱我祖父,日后必然找你讨个说法!”
李拓差点被凌云凤语气给气笑了,这个女人丝毫不想想自己的作为,出了状况先把问题朝他人的身上推。
不过李拓也无所谓,欺负这样的女人也显得掉档次,他笑着拱了拱手,说道:“你在我家对面偷窥良久,反正也知道我住在哪里。
下次想要找我,提前打个电话,或者留个口信,我不一定有空,不过你要打要闹都有人奉陪就是了!”
说着李拓理都不理表情难看的凌云凤,他看着朱梅笑着说道:“朱梅前辈既然拿了峨眉派得好处,何不效法凌浑前辈去后院找个地方清修?
李师姐都回来了,想来天都、明河二位青城长老就要出关了。
到时候您在出来领袖群伦就是了……”
面对身边同道猜忌的眼神,朱梅咬牙刚要翻脸出手给李拓一下的时候,一个脸色蜡黄的羽冠道人突然哈哈大笑的站出来,对着李拓说道:“小子,你牙尖嘴利的样子颇得我心!
朱矮子心思诡诈,行事阴狠,你还是不要跟老驼子混了,来拜我做个师傅,我来保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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