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卡座里的童舒窈已经彻底想不明白李江河的行动路线了。
她见过处心积虑要跟自己制造偶遇的,但能偶遇到这种程度,她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对童舒窈来说,李江河的眼神虽然被他归入“色眯眯”的行列,但还在可忍受的程度之内,要不然看到李江河的那一刹,她就直接站起身离开了。
对李江河来说,能在这里看到童舒窈,已经不足以让他感到意外了。
这两天实在是碰到太多次,他下意识就觉得这种突如其来的偶遇也是合乎常理的了。
酒保看两人认识,就正好把他安置在这个卡座,临走前还鼓励地看了他一眼。
酒单就摆在卡座上,李江河低着头看了一会,点了一杯咖啡马天尼。
好歹和咖啡有关。
伏特加,糖浆,基酒,浓缩咖啡,这四种原料按照4:1:1:2的比例混合,就是一杯咖啡马天尼。
李江河点酒的时候,端着酒杯的童舒窈也在观察他。
看点酒的架势,不像是酒吧老手,但看起来也不是没来过。
好像有点心疼钱,但又不像那些纯粹为了在酒吧装叉而点酒的人。
等到咖啡马天尼上来,一直低着头不朝童舒窈的方向看的李江河先细抿了一口。
他要好好思考一下,能不能在自己的咖啡店也卖这种以咖啡为原料的鸡尾酒。
李江河在思考问题,童舒窈也不会主动跟他说话。
不过对童舒窈来说,坐在这里的李江河倒是给她提供了一个拒绝搭讪者的好借口。
她只要指一指李江河,那些不远处端着杯子向她示意的男人们就只好露出一脸惋惜。
名花有主。
童舒窈虽然有逛吧的习惯,但她喝酒很有度,每次喝到微醺就离开,也从不与人跳舞,最多自己自娱自乐一下。
童舒窈的眼光很高,渣男老爸童云朝一方面让她对婚姻失望,另一方面也培养出她的高审美标准。
女儿通常会以自己的父亲为择偶的一个比较标准,尤其是在这个父亲还很成功的前提下。
过了十分钟,李江河终于抬头看向童舒窈。
这种情况下还一言不发,就有点过了。
他作为一个男生总该先开口。
“呃,那个”,李江河清了清嗓子,看着对面饶有兴趣的童舒窈,说出了自己的开场白,“话剧社下学期有活动吗?”
这话有几个意思,一个是他知道童舒窈要弄一个话剧社,再一个,用这个话题开头,既不会太尴尬,又可以拉近距离。
而且还可以引出一连串的对话。
“你也报了话剧社?”,童舒窈身体微微前倾,有点惊讶,“你了解话剧?”
“挺感兴趣吧”,这时候李江河自然不会说是舍友拉着他去报的名,“曹禺的《雷雨》、《日出》,《原野》,老舍的《龙须沟》和《茶馆》,我都看过.....”
李江河故意拖长了尾调。
童舒窈白了他一眼,之前那种距离感被一下子消融了不少。
“那些都太老了,经典归经典,就是看腻了”,童舒窈呷了一口酒,“先锋话剧,听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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