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天气,不能出去感受感受这大好春光,着实可惜啊!”
……
离永州城七十公里外的官道处,有一小小的茶寮,茶寮外侧棚子下有三个赶路的人正在就着茶水吃面饼充饥。
这当中一个看打扮年纪不大的男孩子对着桌子边另一个坐的稳稳当当的中年男子说道:
“师父,离永州城也不远了,您要不吃完饭再多歇一会儿吧?您这一路紧赶慢赶的几乎没怎么合过眼。”
穿着灰布衣衫的中年男子摇摇头:
“你们两个快些吃,吃完了咱们还得接着赶路。之前收到信说郡主差点没捱过去,这和我预估的情况差了太多,我得赶快回去查明原因。”
这布衫男子就是徐大夫,早年间遭难险些丢了性命,幸而遇到路过的赵王相救。后为报恩带着一手颇为不错的医术投在赵王麾下。
之前夏南行中毒,宫中太医皆束手无策,是徐大夫大着胆子才把命悬一线的夏南行给救了回来。
两侧坐着吃东西的是徐大夫收的两个徒弟。
一个十六岁,名叫徐津。
一个十五岁,名叫徐蒙。
徐津的手因为一直拉缰绳拉的都勒出来一条挺宽的血印,正拿着药膏在小心涂抹着。
“要我说师父不必这么着急回去,反正那边来信都说郡主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不会有多大危险。师父临走之前都千叮咛万嘱咐的,如果那郡主认真听了,绝对不可能有事。”
因为年纪小的缘故,徐蒙的性子要活泼得多,他在一边叽叽喳喳的说道。
他转身看了一眼还在擦伤口的徐津。
“好啦,师兄,没多远就到了,回去后你的伤口可以好好养着,有什么活我帮你弄!”
徐津瞥了他一眼。
“一点小伤,我可不娇气。只是那渺渺郡主性情古怪,喜怒无常,师父你这些年也算尽心尽力了,又何必…哎呦!”
徐津话没说完,徐大夫拿起旁边的长剑冲他脑袋来了一下。
“我这条命是赵王所救,不可忘恩负义。再说郡主性情大变是因为被病痛折磨太久,回头把病治好,她就不会这样喜怒无常了。”
“可是师父,郡主身上的毒并不好解,这都好几年了,郡主的身体并未有明显好转,说难听点就是吊着一口气,也难怪她会性情大变。”
徐津不服气的争辩道。
徐大夫摇摇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只要她还活着,我就还有可能治好她,我最近有了别的思路,回头后研究研究看看可不可行。你们两个快点吃。天黑之前务必要赶到赵王府别院。”
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粗壮的老海棠树洒在下面的长榻上,长榻上的夏南行双目微阖,似是陷入无边的深梦之中。
兰翠轻手轻脚走过去,将她拍醒:“郡主,徐大夫到了。”
刚又不知怎么睡着的夏南行懵懂的从睡梦中醒来,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人在哪?”
“现在就在葳蕤轩外面。”
兰翠回道。
“那把人请进来吧。”
应该是方才睡了太长时间的缘故,夏南行现在感觉脑袋昏昏沉沉,整个人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劲,总想再躺回去。
还没等夏南行再躺下去,徐大夫就已来至近前:“徐某见过郡主。”
“不必多礼,徐大夫一路过来可还顺利?”
徐大夫看夏南行气色明显比往日好了很多,至少没有以前那股死气了。
他压下内心的惊讶,平静答道:
“一路走的都是官道,很顺利。”
“顺利便好,我近日身体不怎么舒服,还请徐大夫帮我看看。”
夏南行伸出一只手来。
“郡主客气,是徐某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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