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突然领悟过来,有些不可置信,一瞬间胸腔翻涌,短短片刻已似历经****摧折一般。
两目相对,一时无声。
高建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此刻突然又无话可说,准备了许久的话,就这么无声的沉了下去。
他拂袖起身,羸弱的身形挺拔,负手而立,望向窗外破空的日出,心底却如云海翻腾,海浪呼啸,许久不说话。
半晌,高建心底自嘲一叹,父王啊父王,你可知你到底,辜负了什么?
他推门离去。
谢意坐在他刚刚的位子上,笔砚摆在一侧,雪白的纸上染了一滴乌墨,晕开几许,显然书写者心绪不宁,踌躇不知如何下笔。
谢意慢慢将它揉成一团,丢弃在地。
你位居东宫多年,自该成长,一国君王,自当学着自己接掌高家的天下,谢家虽站在你身后,但不能时时刻刻强出头啊,你是君,我为臣,君臣终有别,说话做事,怎能像往日一般。
你是我谢意唯一的朋友,我当相信你会成为一个好君王,但有些东西,既然要了,那别的东西,就得舍弃。
谢意神色微黯。
今天的早朝,谢意还是去了,只是始终未发一言,不论朝堂诸多议论,他站在最右侧,群臣之首,暗红色的朝服穿在他身上,剑目眉星,自有一份旁人无人比及的英气。
争执半日无果,高座上的年轻君王扫过满朝文武,终于,慢慢安静下来,他下了最终的结论,道,“相关和谈事宜,就由礼部主持吧。”
这是同意和谈?
朝下诸多官员面色各异,有人硬着头皮出列,高喊道,“圣上不可……”
立刻有人附和高呼道,“皇上英明!”
左侧有人出列,道,“臣认为不妥……”
君王高座,仿佛听不见一般,道,“上官文奇!”
有年轻的臣子出列,恭敬道,“臣在!”
上方人道,“朕交于你全权处理。”
上官文奇更恭敬道,“臣遵旨!”
和谈一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夜里,冬雨淅淅下了起来,到了早上又停了。
下午,谢府的花园内张灯挂彩,谢君宛正命人抬着屏风,下人们摆好桌椅,准备好茶水点心,偌大的庭院好不热闹。
这诗文会由谢王妃亲自打点,请帖早早就送了出去,谢府内张罗忙了好几日,今日算得上真正开始了。
有小姐来的早的,结伴去了后园子向谢王妃问号,天色尚早,屋内相谈甚欢,传来阵阵欢笑。
谢君宛忙完这一切,和母亲禀过之后,出了屋门,不由小声腹诽道,“一个二个上赶着献殷勤,有本事到我哥那去献啊,欺负我母亲好说话,跟苍蝇似的赶不走……”
她的贴身丫环名唤晴儿,她也知道自家郡主的脾气,忙安抚道,“小姐莫要与她们生气,你让她们上世子那献殷勤,怕不是忘了前车之鉴,世子可不会怜香惜玉。”
谢君宛面色稍霁,“哼,那个谁每每来我家,都争着在我母亲面前露脸,不自量力!”
晴儿扶着她,安抚道,“好了我的好郡主,莫要置气,她们都不自量力,我们不理会她们,郡主累了半天了,赶紧歇一歇吧,诗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谢君宛被晴儿半哄半劝的带回了园子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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