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上门了。
到客厅的时候,顾蓉摈退了下人,一个人走了进去。
云裕正在观赏堂上的画,听得脚步声,开口道,“这画我许多年前见过一次,不曾想今日,又见到了它。”
顾蓉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正是自己从盐都带回来的竹林图。
“云大人真是好记性。”顾蓉笑着坐在主座上,“儿时随意涂鸦而已,大人莫见笑。”
“姑娘好笔画。”
他意有所指。
顾蓉端着茶,闻言只是笑笑。
“我儿呢?”
顾蓉浅浅的笑道,“我想让大人替我办件事。”
云裕耐着性子等她继续说。
“我知你与方家有些交情,不过呢,方家如今气数已尽,还请大人推波助澜一把。”
云裕平静的望向她,见她笑意盈盈,甚是刺眼,道,“姑娘手段如此厉害,要推区区一个方家,还需要老夫帮忙?”
“大人就说帮还是不帮?”
“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
顾蓉道,“大人要不要信我,全凭自己。”
云裕只能选择相信她。
秋水是他唯一的独子,云家唯一的血脉!
纵使老谋深算,此刻命脉被人捏在手上,他可谓是心里一万个不痛快。
安静的客厅内,气氛诡异,云裕阴沉着脸,目光无色如死水一般,片刻,他沉着嗓子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顾蓉莞尔,“很简单,我想要大人亲自递上折子,状告方家,方家一倒,我立马把令公子完整奉还。”
“我与方老爷可是有十年交情!”
顾蓉觉得好笑,“大人你这是在与我说笑吗?你想说你和方柳城情谊深厚?还是说你舍不得?”
她盖上茶杯,瓷器轻轻的碰撞声,在这安静的大厅内显得格外的刺耳。
顾蓉带着三分讥笑三分嘲讽,不由冷笑一声,道,“大人心狠手辣,这时候在我这说什么十年交情情谊深厚?莫不是在诓我?想要博取我的同情?”
她的目光落在竹林图上,背影曼妙,气质幽兰,亭亭玉立,说出口的话,却不似她温婉模样。
她慢悠悠的道,“我只给你半天时间,最迟明早,方家若是没有任何动静,我就把云秋水的人头割下来,在城墙上悬挂三日!”
云裕脸色刷地变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了往常,这丫头油盐不进,牙尖嘴利甚是厉害,秋水落在她手上,只怕要吃苦头。
顾蓉目光依旧落在那竹林图上,她能察觉到身后的人目光,心底定是把她恨得牙痒痒。
她再无动作,唤道,“来人,送客!”
送走云裕,春丰面色犹豫,问道,“小姐,我们完全可以自己来,为什么还要托他这一事。”
他们完全可以自己操控,老爷在朝廷里正当红,方家现在又是皇帝的眼中钉,找个罪名,将方家连根拔起并不是什么难题。
是啊,很简单。
顾蓉也是这样想的。
她却笑着摇了摇头,道,“诚如云裕所说,方家和他十年交情,十年,两家在一起十年,多少有些情谊在的,这世上,有什么比看狗咬狗,更有意思的?”
她就是要让方家遭受这种被抛弃,被背叛的滋味,然后再把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
“云秋水那边怎么样了?”
“按照小姐的吩咐,都准备好了。”
顾蓉免不了要叮嘱他一番,“云裕不是泛泛之辈,务必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她沉吟片刻,继道,“你现在去,把人都调来,扮作丫环小厮什么都好,从这一刻婶婶不管去哪,都必须跟好了,我不想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再生出什么意外来。”
“是!”
顾蓉刚迈出大厅,想起什么又停了脚步,“小翠怎么样了?”
她前些日子把小翠派到南方帮着冬青管理生意,已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了。
提起小翠,春丰笑道,“小翠姑娘很厉害,冬青来信说,小翠对做生意有很厉害的天赋,就这一段时间,南方生意的利润增长甚快。”
顾蓉恩的一声,想着自己倒是没看错人,道,“去安排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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