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陪他躺了一会,待他呼吸均匀,这才轻手轻脚翻身而起,将被褥给他盖好,准备起身要走时,书架一旁的东西顿时吸引了她的目光,是一个银质的飞鹰面具。
顾蓉走近,总觉得似乎在哪见过它,她好奇拿起打量,只觉入手微沉,银制的面具照着凶鹰模样雕制而成,触手极为光滑,一看就是出自老工匠的手艺,实乃上品。
顾蓉见怪不怪,他堂堂一个世子,又生在渊源世家,手里的东西自然不会差。
可是这面具为何如此眼熟?
顾蓉一时实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只得作罢将面具放回原处。
她顺着书架在屋内逛了一会,不一会就在架上找到了一个木匣子,顾蓉一眼就认了出来,将匣子打开一看,果然是当初年少时写下的婚书。
当初顾蓉曾赌气将它丢弃,顾婶以为她发脾气,默默将匣子捡了回来,替她收了好多年,后来在客栈时,包袱丢了,顾蓉也没想过再去寻回,没想到竟到了他手上。
此时心境已与往日不同,顾蓉亦知当年的事谢意并没有错,只是她当初遭此巨变,无法承受,只得将种种归算到他身上。
纸张虽然已经有些发黄,但却没有任何损坏,顾蓉打开信,看着看着有些想发笑。
书信下面放着一块吊坠,顾蓉拿起,想起这枚吊坠,他曾两次赠送于她,遂毫不客气的重新带回自己身上。
这样走走停停观看了一会,她终于出了书房门,回了府中。
果然第二天一早,谢君宛便欢喜的上门来找她。
“蓉姐姐!蓉姐姐......”她飞奔到顾蓉身旁,挽住她,“姐姐,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哥哥居然同意了。”
顾蓉将她的头挪开些许,“你啊你......”她不打算告诉谢君宛,谢意的那些未雨绸缪的考量,她不需要知道。
“蓉姐姐……”谢君宛亮闪闪的盯着她,着实好奇死了,“你到底是怎么说服哥哥的?”如果哥哥是可以被说服的,那她的以后,是不是也有了点希望?
怎么说服?
顾蓉想起昨日,轻轻咳了一声,道,“我说我差点把自己卖了,你信吗?”
谢君宛听闻这句话,想到什么,面色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
顾蓉以为她还在担忧,笑着安慰她道,“与你说笑的……”
“姐姐……”谢君宛眼有愧色,期期艾艾,还是鼓起勇气道,“蓉姐姐,你不生我的气就好。”
这什么跟什么?她为什么要生气?
顾蓉疑惑看着她。
谢君宛道,“上次在望春阁的事,是我的错。”
顾蓉慢慢笑开来,问道,“你哪里错了?”
“我带姐姐去这种地方,让姐姐被算计,是我的错,不该让上官婉儿同行……”
“上官婉儿?”顾蓉打断她,“查出来了?”
谢君宛点点头,与她说了后面的情况。
这下顾蓉是真的被惊到了,眉心微蹙,仍然有些不可置信,问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哥哥出手,讨不到好绝不会收手的。”
这可真是太无情了!顾蓉暗自惊叹,却也不会对她的遭遇有同情,倘若那天,谢意没来,她失去理智,最后被毁了就是自己,真的没什么可同情的,若说有什么,那就是谢意对于上官婉儿的情谊硬得视而不见吧。
这下谢家和上官家梁子可结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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