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安走后,叶寒枝一整天都有些魂不守舍。
陈妈妈和挽竹看到她一个人坐在窗边的太师椅上,单手托腮,两眼望着窗外白云,神情恍惚,眼神暗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晚饭时候挽竹准备去叫叶寒枝,陈妈妈拦住了她。
夜来的很快,暮色四合,窗外也起了不小的风。
叶寒枝的头发被风吹乱迷了眼,眼前的景象忽然模糊起来,然后一玄衣男子自梅花深处走来,一步一念,香花零落,遗世长思。
渐渐地,男子的面容清晰起来,原来是萧景瑜。
“宁王殿下!”她垂眸。
萧景瑜没有翻窗而入,他走到窗前站定,嘴角带着点点笑意,看起来温暖又惑人。
“是我。”
叶寒枝侧头:“殿下今日来是为何?”
萧景瑜看着她,眼神里有隐隐的光芒闪过:“明日就要去金原了,临行前来看看你。”
“殿下也是明日走?”他和二哥是商量好的吧,一个两个的都是明日走。
“嗯。”萧景瑜笑道,“明日我就要走了,你不替我饯别?”
叶寒枝无奈,萧景瑜这厮可真够厚脸皮的。
她撇开眼,走到一处柜子取出一坛没喝完的桃花酒来。
她举着酒坛问:“殿下要不要小酌几杯?”
“当然!”萧景瑜跳窗而入。
叶寒枝笑了笑,找了两个酒杯倒上了酒。
“殿下是如何说服陛下的?”
“呵!”萧景瑜笑了笑,“我告诉父皇我要去西北巡视河道。”
叶寒枝轻笑,他居然想到这种方法。
“此去金原,萧景铭这个人可能会是个变数,为了帮萧景钺他必然会千方百计地利用这次机会置你于死地。”
萧景瑜端起酒喝了一口,神情慵懒,姿态不羁:“别担心,他想对付我不是那么容易的!”
“嗯。”
“对了,还有一事本王要请阿枝帮忙。”萧景瑜放下酒杯道,“你屯的那些粮食,该拿出来了吧!”
叶寒枝轻笑一声:“我还在想殿下什么时候才会问呢?”
萧景瑜笑了笑,道:“阿枝提前帮本王准备好了一切,本王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谁说我是替殿下准备的了?”叶寒枝摩挲着酒杯边缘,浅声道,“那些粮食都是寒枝辛辛苦苦收购来的,断没有白白送人的道理。”
“什么意思?”萧景瑜皱了下眉,而后唇角微弯,道,“想从我这里赚钱?你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提前低价收购粮食,然后再高价卖给他,叶寒枝这如意算盘打的真是不错!
“殿下这么说可真是冤枉我了。”叶寒枝解释道,“在此之前,我可没这样想过,当时想只要能拿回本钱,寒枝就已经很满意了。”
闻言,萧景瑜眉毛一挑。
之前并未这样想过?为何现在又这样想了?
以叶寒枝的性子,事事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之前她不想占自己便宜,那是将自己当成了外人,现在却想从他这里白赚一笔,岂不是说明在她心里,自己的位置已经不一样了?
叶寒枝不知萧景瑜心中所想,自然也不知道自己都不曾注意过的那些心思竟被他摸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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