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判断当时我的心情,但我可以确定,这个英俊绝伦,带着王者风范的男子,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个时候,大部分的宾客都已经离开了礼场打道回府,来到内殿和父亲叙旧的,都是和归云宗关系密切的大宗仙尊。
虽然在幻画术的屏蔽下,即使是大乘仙尊也无法将我的真身看破,父亲还是坦诚的表露了自己的谎言,向他的老友们拱拱手,一脸歉疚的说:
“诸位,站在你们面前的,其实不是温舒,而是我的爱女,月莹。小舒突破之后,偶感机缘,迫不得已才在大典开始之前离开,去寻找她感应到的机遇之地,因此,为了不让诸位白跑一趟,老夫只能出此下策,叫我女儿代为出席,实在对不住。”
说完就提起画笔,撤去了我身上的幻象,恢复了我本来的容貌。
在修仙界,偶感机缘,突然出发历练,是常有的事情,毕竟机缘这种东西就和灵感一样,转瞬即逝,不捉住,就会失去。
因此这些人听了我父亲为温舒辩驳的话语,不但不生气,还纷纷出言恭贺,毕竟,能够在刚刚突破元婴期的时候,就对机缘有所感应,必然是十分受到天道眷顾的天之骄女。
我后来没有再认真听之后他们又说了什么,目光始终注意着轩辕赤,我看到他在得知我并非温舒的时候,目光竟然流露出一丝失落之意,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受伤了。
不是身体上的伤,是内心里的伤。
就像有一把小小的刀子在心口上轻轻划了一个口子,虽然伤口并不严重,却让人极为不爽。
于是我大着胆子,竟然小心翼翼的对他传音说:“轩辕师伯,您看起来很失落,是因为不喜欢我吗?”
轩辕赤似乎没想到我会对他传音,愣了一刹那,然后展颜一笑,竟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温柔的说:
“怎么会,你就是月莹啊,我曾经听过月宗主多次提起你,说你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从来不会让他操心。”
我感受在他宽厚的手掌落在我的头顶上,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即觉得害臊,又觉得窃喜。
他的举动点燃了我心中的火苗,我继续大着胆子,悄悄问轩辕赤要了传讯符。
后来,我们就成了经常联络的朋友。
我发现自己对轩辕赤充满依赖感,这种感情从前从未有过,即使是对我的亲生父亲,我的情感也是内敛而克制的。
可是对于轩辕赤,我发现自己像一团热烈的火花。
在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里,我突然想通了,终于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追求他。
于是我给轩辕赤发传讯符的次数越来越多,多到发生一点点小事我都喜欢传讯告诉他。
他对我很是包容,有时候会回复我,有时候没有,但是我并不在意。
毕竟他是一国之君,是天元界最大的国度的帝君,心怀社稷和天下,怎么可能对我一个小人儿事事顾及呢。
最让我欢喜的,是轩辕赤渐渐地开始用月灵鸟悄悄给我寄东西了。
有时候是一只灵雀,有时候是一篓灵光珠,有时候是一只会说笑话的木傀。
这些东西都不贵重,在我看来却是世间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珍宝。
我长这么大以来,所有人都把我当做一个成熟的继承人来看待,我从来没有体验过小舒拥有的快乐。
虽然我已经一把年纪了,但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做一回小女孩,希望能够体验从前从未体验过的自由和快乐。
送我礼物,把我当成孩子疼爱的人,轩辕赤是第一个。
这些事情我没有告诉父亲,这成了我和轩辕赤之间的秘密。
我很高兴,我能和他一起共同守护这个秘密,这种感觉,就好像,我和他是一伙的。
其实我仔细思考过,为什么我会突然变成这样。
竟然对一个父亲的朋友,一个长辈,一个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前辈,产生了男女之情。
是因为他生的好看,是因为他实力强大,还是因为他成熟稳重带给人足够安全感的王者气概。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从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他了。
为此我特地去凡间翻阅了凡人界的相关典籍,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而我之所以一反常态,对他穷追不舍,大概是因为一直以来,我压抑自己太久了。
我需要一个释放的途径,需要一个会把我当做“孩子”的人,来宣泄我的情绪。
渐渐地,我和轩辕赤无话不谈。
我父亲的偏心,我的孤单,我的压力和压抑,还有我对温舒的嫉妒和不满。
我都告诉了他。
而他就像是一个保守秘密的大树,包容我,默默的吸收了我所有的负面情绪。
他说:小莹,你是那么与众不同。
后来,我们开始秘密的幽会。
我爱他痴狂,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给他,甚至在有一天,他恍若无意的问起神笔之事的时候,我下意识就说漏了嘴:“神笔就在我宗秘境之中,阿赤,你问这个做什么呢。”
轩辕赤听完,沉默了一会,突然对我说:“小莹,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我想......借用那只神笔。”
虽然我爱他,可我不想背叛我的家人,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但轩辕赤说:“只是借用,用完就会还回去,小莹,你若能帮我这一次,我就娶你为妻。”
娶你为妻。
这四个字就像是拥有一种特殊的魔力,神差鬼使的,我竟然答应了。
归云宗历代守护马良神笔,因为它身上镌刻这我们这一代画宗的所有气运。
按理来说,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本不应该答应。
可是我不能控制我自己,就好像一开始的我不能控制自己喜欢他一样。
那一天,我带轩辕赤偷偷潜入了画池,那里是我宗秘境,不管是我还是被父亲认为是注定要继承马良衣钵的温舒,此前都没有进去过。
父亲说,画池必须保持纯净,如过不是当代画宗宗主,身上没有宗主信印的人进入其中者,会触怒画池中的画灵。
我从小到大都让父亲很放心,所以他亲自带我去过画池之外,告诉我,一但来日他坐化了,我就要拿着信印,进入其中接受画池的洗涤。
我从前问过父亲,为什么我们明明是马良仙人的后代,却姓月而不信马,父亲告诉说,其实我们不是马良的嫡系后代,在画宗传承到第六代的时候,当时的宗主没有自己的孩子,就收留了一位义子,名叫月白,就是我们月家的祖先,在第六代宗主的引荐下,她受到了画池的认可,所以对外来说,我们还是说自己是马良的后代,只是,改随母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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