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懂得趋利避害,换了一个身份也一样。
叶淮止不可置否,“那时老王妃还算清醒,我从她那里得知,这样小的年纪就被种下蛊虫,若稍有闪失,就活不久了。”
叶淮止口中的老王妃自然是他饿祖母,只是叶淮止和他祖母之间的话题为什么会和傅晏清有关,这点她想不清楚。
叶淮止不知是否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淡淡地道:“你克我,这句话是老王妃说的。”
傅晏清:“……”
你克我、我克你,实在难得。
叶淮止会因为一个人的话改变立场,这在当时的亲王府,任谁都没有想到,所以老王妃才会在孙儿找来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
老人家活了这么久,看过世间兴衰,自然比别人看的通透。
叶淮止想起当时老王妃说这话的无奈,笑了笑,道:“或许是出于惺惺相惜的心态吧,当时我挺不想让你死的,所以就一直在暗中调查你的情况,我做这些的时候没有避开恭王,他很快就发现了我,经过一番交谈之后,我们达成了初步的合作。”
不是他避不开恭王,而是他心中清楚,唯有和恭王站在统一战线上,他才能得到更为准确的消息,也才有机会与傅晏清走的更近。
叶淮止想起自己当时堪称莫名的行为,渐渐理解老王妃为什么会说出那样一句话。
因为她的几句话改变想法就算了,竟然还会暗中调查她的情况,这可不是当时的叶淮止能做出来的事。
父母在傅晏清心中一直是迷雾一般的存在,她没有有关于这两个人的印象,可是在想起这两个人的时候,心中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悲哀之感,“你们达成了什么合作?”
路程过半,傅晏清已经能很清楚地听见钟鸣的声音,远处寺庙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往来的人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重回家园、佳节将近……二喜相叠,让这些人有了比以前更为兴盛的精力,经过了暗无天日的逃亡,也更爱这样人潮拥挤的世俗。
傅晏清趴在叶淮止的背上,在这样一副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画面中,听到了他清朗悦耳的声音。
“我用生命作保,你留在京城时,我会照看好你,决不让皇室之人有伤你的机会,而他与你母亲远去求药,寻找解开你体内蛊虫的方法。”
傅晏清一怔,没想到在那个时候叶淮止就已经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她声音有些颤抖,“你……你以性命作保,那我父亲呢?”
这样的合作,看上去对叶淮止一点好处也没有,傅晏清不绝的那个时候的他就已经能为自己做到这样大公无私的地步了。
叶淮止笑,余音萦绕在耳,让她听到的话也有些不真实。
“只要涉及到质女,四府就有难以想象的凝聚力,只是我毕竟是皇室中人,所以我还说了,若你有半分危险,我就会娶你为妻,这样就算那位想对你动手,也要顾忌到亲王府。”
自都梁建立以来,四府虽然平起平坐,但亲王府再怎么说也是皇亲贵胄,亲王府的人,皇帝要是想动,也要好好掂量掂量,这也是为什么皇帝会对老王妃下手的原因。
那位是被他逼得无路可走,只得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威慑他。
傅晏清难以置信地看着叶淮止的侧颜,男子的侧脸如琢如磨,清俊雅致,若是安静地站在那,任凭谁也不会把他和“城府极深”这样的词联系在一起,可他偏偏说……
叶淮止低低地笑了几声,脚步停下,弯腰放她下来,傅晏清抬头一看,头顶上方挂着一块底盘为朱红色的门匾,上面用金粉铺洒着三个大字,都是北凉当地的语言,傅晏清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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