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十五隐在了何处,只有冷淡的声音飘了过来。
“丑时了。”
“丑时?这么晚了,梁言还没回来。两天不见,这就学会夜不归宿了?”
余音忿忿的捶着被子,嘴里气恼的哼哼个不停。
十五坐在屋脊上,静静的望着天边时隐时现的月色,耳边听着底下余音闹着小脾气,嘴角多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动静渐渐小了,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十五飞身下了房顶,小心的扯过被子给余音盖上。
借着月光看着眼前安静的睡颜,他缓缓摸上了胸口的药瓶,眸底多了凝重,右手渐渐收紧,无声的叹了口气。
梁言授命前往北方三城赈灾,楚离随行,为了少些是非,这件事并没有宣之天下。
这是楚离第一次离开云都,急于赶路可谓日夜兼程,路上的衣食住行都是简之又简,这让从小锦衣玉食的楚离一点儿都不习惯。
夜半行至一处乡野茅舍,梁言终于下令停止前行,扎营休息。
已过三天三夜了,楚离累得够呛,翻身下了马,连对当下破败萧索的环境都懒得抱怨了。
坐在火推旁距离梁言三尺远的地方,鼓瞪着眼睛,拿着跟棍子气哼哼的戳着地面。
“我此次随行赈灾是不是你搞得鬼,就为了不让我和郡主在一起玩儿?”
梁言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借着火光,继续完善着赈灾的计划安排。
楚离嗤了一声,捣弄起火堆来。不管是什么,只要手能够到的,都往里边扔。
“哼,这么没自信,也算是有自知之明,像你这样不苟言笑,故作高冷,假装正经的人,谁会喜欢啊!
满脑子都是民族大义家国天下,倒显得我们这些人只会玩乐,一文不值,好像天底下只有你愿意为齐国鞠躬尽瘁一般!
本公子最烦都就是你这一点,装腔作势,郡主现在肯定后悔当年瞎了眼,定下你这么个无趣的未婚夫!”
火堆里的沿越冒越大,恰好他坐在下风口,浓烈的烟雾猛地往他灌去,呛得他鼻涕眼泪一起流。
“咳,咳,咳……梁言你搞什么鬼啊……”
梁言抬起头来,看着冒起的白烟,迅速取了一根棍子将里边湿润的杂草和树枝挑了出来。
做完之后拍了拍手,望着狼狈不堪的楚离,淡淡的说道:“新鲜的枝叶是不能拿来烧的。”
楚离弄得灰头土脸的,转头发现梁言浑身上下一尘不染,心里就多了恼怒。
“你这是在教训我吗?嘁,本公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里轮得到你指手画脚,你又不是我爹!”
梁言面容变得严肃,目光落在身前地面,脸庞微微侧过,似乎在倾听什么。
楚离将这番姿势当做鄙夷,一下就被气得跳脚,指着梁言就迈了过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你别以为你当上了太子伴读就有多了不起,我……”
指着梁言的手一把被梁言钳住,手臂传来猛拽的力道,使得身体失重往前倒去。在快要碰到梁言的时候,身体又被拽着往一旁倾去。
“你打我……”楚离瞪着眼睛扬声质问,话还未说完就被按趴在地下。
梁言无暇与他解释,拔出长剑与刺客缠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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