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很大,四面回荡着女子癫狂的笑意。
她无法动弹,一股巨大的恐惧朝她袭来。
“丫头……丫头……小丫头你快醒醒……”
一道温润的光破开了浓重的血色,撒到了她的眼前。
唤的我吗,怎么那么担忧着急?
是谁在叫我,怎么像隔了千里?
不管是不是找我,求你救救我,带我走!
她拼命的想抬起手,抓住近在咫尺的微光。
费尽千辛万苦,触碰到光束的那一刻,她看到那是一只婴孩才有的小手!
转瞬间,血色消失了,微光也没了,只剩下一片黑暗,还有耳旁低沉温柔的安抚。
“别怕,别怕,梁言在这儿呢!”
感受到身边的人是实质性的存在,她的眼泪像泄了闸的洪水,紧缩在人的怀里,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
“丫头乖,是不是做噩梦了?”
身旁人越温柔,她心里就越委屈,眼泪流的就越厉害。
“我……我梦到有人要杀我,是个女人!周围全是血,她要拿我祭祀!”
“还有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害怕……”
“乖,别怕,有梁言在呢。”
“她……她叫我乖孙,然后……然后跟我说,我这一去,我外公就回来了……”
“你外公?”
“是啊,我哪有什么外公……”
梁言轻拍着余音的身体,表情变得十分凝重。
小丫头自然是有外公的,那便是先帝,已去世十多年的弘德帝。
那么那个女人的身份便是显而易见了,弘德帝一生中最爱的人,惠和太后。
小丫头怎么会无端梦到她,这分明是见过!
根据多日来的线索以及从十五等口中探知的消息,他有一个大胆的推测,小丫头曾见过惠和太后并险些糟了毒手,从此便有了梦魇的症状。
那究竟是何时遇到的惠和太后?现在又藏在何处?地牢里刺客口中的宫里人是不是指的她?
梁言心中疑虑重重。
想着小丫头受了惊,眼下应当好生安抚,他便从纷乱的思绪的抽了出来,可回过神才发现她早恢复了正常,嘴角还噙了欢喜的笑意。
真是个心大的丫头!
“丫头,你可好些了?”梁言轻声细语的问道。
“我好着呢!言言可是不生我气了?”余音欢快的点着头,唯独眼眶的红意和湿润还残留着,让她显得可怜巴巴的。
到现在都还惦记这个?
梁言心中温热,轻声的叹了口气:“不气了……可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余音偏头一想,脆脆的问道:“难道是我骗了你?”
梁言摇摇头,摸了摸余音的脑袋:“我气的不是你骗我,而是你不该拿你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哦——”
“哦什么哦!”
“好吧,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不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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