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儿,就该待在清雅之地,饮酒品茗,吟风弄月,过着诗情画意的生活!
忽的转头,瞥见挠头不解的小环,纤月噗嗤一笑,伸出手轻柔的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
“小环,”纤月拖长着声音喊道,娥眉轻蹙,“公主说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我们作为齐国百姓,齐国的兴亡,我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小环只低着头,小声而不悦的反驳:“可姑娘你又不是匹夫……”
纤月揉了揉小环的脑袋,轻言细语的说道:“曾经,我喜欢木香是因为它柔弱凄美,尤其是狂风催折时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像极了不知未来何依的闺阁女子。
后来,我喜欢木香,是因为它是和平希望之花,有着向往和平的意思,希望人世间不再有战事,只有诗情画意鸟语花香。”
“我知道了……”小环惭愧的垂着头。
纤月轻轻一笑,宛若月华般清冷温润:“听丞相讲,顾天成一定会再来的,无论用何种办法都会将我收入房中。
我们先去准备准备,或许以后,这听风小筑,甚至是齐国,我们都再也回不来了。”
余音边哭边走,漫无目的的走,反正是去了好多地方,最后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翰林院门口。
她嗓子已经哭哑了,只有时不时的抽两声,让景修知道她还在哭。
余音抬头看了眼翰林院的匾额,右腿一迈,直接跨步走了进去。
余音一路哭进去,对于老徒弟们以及其他小官下人毫不在意,穿过回门,走廊,厅堂等,最后径直到了藏书阁前。
藏书阁处在最后方,那里极为僻静,平时少有人来。
余音哭泣的间隙打量四周,见藏书阁的门关着,也没有什么人影,便心安理得的坐到了阁前台阶上,安安心心的伤心起来。
“景公公,你还有手帕么?这张,这张又脏了……”
看着那双红肿的眼睛,以及那理所当然的模样,景修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又不是倒卖手帕的商贩,身上哪有那么多手帕。今日能拿出三张,还是因为收手帕的时候就被召走,来不及放回屋中。
亏得他事事亲力亲为,不喜外人触碰他的衣物,不然,今日哪有这么巧的事?
眼瞧小姑娘哭得着实可怜,他眉头微蹙,长叹口气,捏着袖子将左手伸了过去:“你若不嫌弃我是个阉人的话,那就用我的衣袖将就下吧。”
话还未落,余音就扯着他的袖子捂在鼻子上擤着,用人家衣袖擦着鼻涕还不满意,还伸手拽了拽,不满衣袖离得有些远。
景修自从大难阴差阳错进入齐国后宫后,就越发洁癖起来。
平日里,若底下的宫人不小心将他的东西碰到了,他会直接将东西毁掉,再宫人关去暗牢,虐待至死。
与其说他嫌弃别人不干净,还不如说厌恶自己肮脏,可余音在他衣袖上擦鼻涕,他除了有一丝恶心外,更多的是感动。
这么多年来,唯有她一人将他视为普通人,从不以异样的眼光看待。在余音面前,他才能有正常人的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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