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雕上的铁链便穿过铜碗,向下延伸,将一个双目紧闭的人紧紧的缠起。
那人身上毫无人气,宛若死了许久一样,可喉咙不时发出的嘶吼,证明他还有着性命。
凤姝提着步子朝当中靠近,最后停住了圆台之外。
“吾儿,娘亲一定会给你机会,让你亲手杀了那害死你的人!”她眸子一凝,嘴角带着森森冷笑。
铁索锁着的人似有感应,忽然醒了过来,他拼命挣脱着链子,嘴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凤姝走了过去,伸手摸上了那人的脸颊,怪物般的人眨眼便温顺了下来。
凤姝慈爱一笑,用护甲勾开了那人遮挡面目的头发,露出了一张本该死去多时的人的脸,云启的脸。
仔细观察便可发现云启身上绿纹遍布,眼球漆黑,胸口的皮肤部分腐烂脱落,他已经算不得是人了。
“吾儿乖,很快你就可以出去了!”
她收回了手仰天大笑,云启也发出阵阵嘶吼,似在回应她的笑声。
余音被安置在清风酒楼,与送亲的队伍一起,景嵘拗不过,便跟着从太守府搬了过来,为的就是监视怀素会不会再搞动作。
顾天成一行则留在了太守府,舟车劳顿,只想好好好歇息,不愿意介入五皇子与七皇子的纷争。
晚上住宿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
左婉死乞白赖的待在他屋子,理直气壮喊着要同床共枕。
云都到郦城这段日子,纤月的态度好了不少,顾天成愈发觉得知书识礼、温柔解语的纤月姑娘是他梦中人。
不肯给心上人留下他生活糜烂的印象,又想更近距离的陪着心上人,便打算以保护之名与纤月同住。
只不过纤月在里间,他在外间罢了。
左婉只是不肯的,一个与她天成哥哥一夜风流的贱婢,如何有资格得到天成哥哥的陪伴。
左婉对顾天成好,却对他身边所有的女人狠,以前顾天成对那些女人毫不在意,也就由了她,如今可不行。
一来二去,两人便争执了起来,吵闹之声惊得整个太守府不得安宁。
顾天成是盛京顾家的大少爷,左婉又是清婉郡主,太守不敢招惹,拿了被头往脑袋上一蒙,搂着自家夫人相会周公去了。
最后以顾天成身负“重伤”,左婉心生愧疚而结尾。
顾天成看着自己身上的挠痕,想愤愤骂些话,刚开口就因牵动脸上伤势而停住,他只能将怒火憋在心中,黑着脸往卧房走去。
“顾公子,”纤月适时走了出来,觉得不太恰当,又改口叫了声“公子”。
一身白衣轻扬,黛眉轻蹙,在清冷的月光下就像个心生烦恼的仙子。
顾天成的心声登时被摄住,放轻了脚步,放柔了声音问:“纤月,怎么了,可是有哪儿不舒服?”
纤月微微摇头,目光落在他身上的伤痕之下时,起了淡淡的不忍。
顾天成身为顾氏家族继承人,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不差,心里忽的涌上了蜜糖。
“公子,您伤势颇重,夜色已晚,找大夫着实不方便,如您不嫌弃,便让妾身为您处理一下吧。”
“好好好!”顾天成激动的跟了上去。
左婉暗中看着这一切,心中全是对纤月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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