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里面传来贺令图的声音。
傅瑾入内,对着贺令图行了礼,方道:“大人所料不错,这个姑娘十分难缠。”
贺令图一只手随意地抚过面前的红木桌子,眼睛看着手里的邺国邸报,漫不经心地道:“让我猜猜,你想替她立威撑腰,结果反倒被她拦下了。”
傅瑾苦笑:“是。”
“你送去的那些珠宝首饰,绫罗绸缎也被拒绝了。”
“是。”
贺令图敲了敲桌子,将手里的邸报扔在桌上,笑道:“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三弟看上的这个邺国女人有点意思,就冲这一点就比邺国朝廷上的这帮软蛋强上许多。”他喟然叹道,“难怪老三还未得手,就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了。”
傅瑾揣摩着贺令图的意思,思忖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需不需要卑下…”
贺令图站起身背着他摆了摆手:“我自有安排…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个略有趣的丫头,不必对她太过关注。”
一个时辰之前。
待大宛使团的军医替靡星检查完伤口,又梳洗完毕,才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便见贺令图敲门进来。
见着二哥入内,靡星便要起身行礼,贺令图忙制止他:“别起身,我来看看你,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你躺着,我们聊聊吧。”
说及小时候,靡星眼中露出一抹柔色,不过还是坐了起来:“不碍的,一点小伤。”
贺令图摇摇头,也坐在靡星的榻上看着他说:“这群魏人过分了。”
靡星沉吟了下道:“他们恐是忧虑二哥果真与邺国皇帝谈下结盟,到时候魏国腹背受敌,两面夹击只怕离亡国也不远了,因此宁愿与我们撕破脸也要在邺国行刺。若是二哥在邺国出了什么事,父汗盛怒之下,我们与邺国再无合作可能。”
贺令图嘴角讥笑:“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他顿了顿,看着靡星又问道,“但这其中会不会也有那位的手笔?”
靡星认真思忖了下方答道:“这次来偷袭我们的应该是魏国的铁骑军,他们这一次带出来武器和衣物上虽然都不戴标志,而且为了嫁祸给邺人都是在当地采买的,不过和他们一交手,那些招式套路绝不会不错的。”
贺令图闻言斟酌道:“铁骑军是魏国靖边侯符怀越的私军,这个符怀越出身魏国宗室,还算有才,可惜为魏国君主所忌,不得大用,在魏国一直不得大用.....“
“二哥是怀疑....”
贺令图眼底精光一闪,复又舒展开,漫不经心地笑道:“你我若是在邺国出了什么事,得利最大的难道真就是魏人不成吗?”他顿了顿,“傅瑾这群人,有心在大宛大兴邺学,难得父汗也有些意动了,那帮人会不急吗?”他轻哼了下,“不过勾结魏人...呵,那可是自寻死路!”声中隐隐有雷霆金戈之意闪过,可见贺令图心中已是动了真怒。
但他的怒气来的快,散的也快,片刻便又恢复了之前云淡风轻的样子,对着靡星笑道:“罢了,罢了,不提这些糟心事了,倒是说说你吧,和那位姑娘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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