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濂推开书房大门,一下子就瞧见秦颂恩立在书桌前,手里拿着的正是那封要命的书信!
见到秦濂进来,秦颂恩回头丝毫不见被逮住的惊慌,只是一脸不解地问道:“你不是曹烈的人吗,怎么和贺潮之书信往来的如此密切?且事无巨细地将曹烈的谋划都告诉了贺潮之...哦,我明白了,你果然已经投靠了贺潮之吗?我之前就疑惑,颂梧怎么会好端端的支持邺宛联盟,而不是跟着他一向崇拜的曹睿表哥,如今我明白了。再如何崇拜表哥,那也是外人,怎么都没有自己亲爹口中说出的话让人更加信服,对不对?”
秦濂望着秦颂恩目光不善,阴恻恻地道:“梧儿知晓我是他爹,全心全意地支持我,那你这个女儿呢,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爹?”
秦颂恩望着秦濂叹了一口气:“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一直都没有。我只晓得我爹是乌龟山的猎户,为了给怀着身孕的娘找一口吃的早就死在山上大虫口中了。”
“我,猎户?死在大虫口中?”秦濂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看来月娘真是恨煞我了,所以才会编一个这样可笑的理由。”他顿了顿,望着秦颂恩,“这你也相信?”
秦颂恩望着秦濂平静地说道:“只要是娘说的,我都相信。”
秦濂冷哼一声:“你倒是你娘的好女儿,我们之前都小觑你了!”秦濂敢将贺潮之写给自己的信件就那么大大咧咧的放在书房里,就是因为秦府众人中识字不多,甚至到了几乎没有的地步。
家中奴仆一概不认识字,就是曹氏也不过只认识几十个常用字,根本看不懂他的书信;至于儿女一辈,秦颂梧久居书院,甚少回家,而且一向知礼,不经通传根本不会进他的书房,剩下的颂慧颂慈,按照秦家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规矩,都是不曾进过学的,半个字都不认识。所以也默认了从乡下来的秦颂恩同样是不识字的。
“是,我自然是我娘的好女儿了,倒是想问您一声,您是好丈夫吗?”
“放肆!”秦濂怒吼一声,终于撕去最后一层面具,目露寒光,“我和你娘之间的事不容你一个小辈置喙!倒是你...”他阴恻恻地说道,“骗的我们好苦啊!”
“昨日我那大宛使团的正使当着众人问我,是不是有个女儿几个月前曾经偷跑出去....你不是说你走失之后并没有惊动那群大宛人,而是扬州知府夫人救了你?我的好女儿,你倒是告诉你爹爹,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秦颂恩冷笑,秦濂这个避重就轻,答非所问的能力真是强悍;自己刚才还在气势汹汹地质问他和贺潮之的关系,转眼就掉过头来被问与大宛人的关系....不过她也没在怕的!
咦,不过,怎么是使团正使吗?
秦颂恩的脑海中浮现出贺令图似笑非笑的面庞,是了,如果是靡星,根本不会对秦濂去多嘴相询,只有贺令图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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