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呢,你准备去考公主的伴读吗?”秦颂恩问玉琢。
吴玉琢扬起脸对着秦颂恩笑道:“嗯,总归去试一试吧。”她声音低沉下来,轻轻地说道,“你知道的,我也走不了道,像这样和你慢慢走两步散散心还成,再远点,若是没有婆子搀扶我恐怕就得爬了。”
秦颂恩想和她说的就是这个事情,但因此此前被秦府众人误会的缘故,所以秦颂恩如今一般也不会直接开口,只是觉得吴玉琢为人通透,并不是一味拘泥守旧之人所以沉吟道:“其实,我是想劝你可以试着放脚,此行去往大宛一路长途漫漫,路上也不太平,还不晓得会遇上什么....”
吴玉琢握住秦颂恩的手,垂首道:“好妹妹,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我之前也是想过这件事的。”
“其实当初,我爹也不赞成我娘替我缠足,但他常年在外带兵打仗,一年之中难得回家几趟,因此当我四岁那一年,他回家后发现我已经缠上了,也只能作罢。爹爹常年在外,可能也因此觉得有些对不住娘,家中的大小事物也几乎都是娘在做决定。爹爹一贯又尊重娘亲,即便心里有所反对,但只要涉及后宅的事他都不怎么插手。”
“不过....”吴玉琢长叹一声,“我年纪有些大了,小时候又缠得早,即便如今放了脚,恐怕也恢复不了。”
说到这里,秦颂恩想起来,便又劝她:“既然这样,晚上就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你那边人多嘴杂,吵吵闹闹的,你也不好复习;我那个屋子空荡荡的,半夜隔壁还有女子哭泣,虽然晓得是那群贵女思家,可总归听得有些心慌,你住过来正好可以跟我做个伴。之前叫你一起住,你总是推脱,这一次可千万答应我。”
吴玉琢望着秦颂恩真挚的目光,沉吟了片刻却仍旧是摇头拒绝:“好妹妹,我晓得你的心意。不过.....”她又叹了口气,“不是姐姐我自视过高,只是我这样的长相,这样的出身怕是入不了长公主殿下的眼,哪怕考进前十名去了,到殿前晃一圈恐怕仍旧是落绌的下场。妹妹,不必替我费心了。”
吴玉琢心思细腻,想得比秦颂恩还要多些。
吴玉琢的长相正是如今邺地中极为推崇的娇柔美人:面似芙蓉出水,腰如弱柳扶风;翩若青云出岫,腰肢袅娜步步娇。
吴玉琢从小便晓得自己生得好看;原先她家室出众,因此那样倾国倾城的长相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但如今家中落了难,若不是有和亲这把时时刻刻悬在头顶上的利剑,丹阳大长公主也不会将吴玉琢放出来,之前一直都是牢牢地将她看在自己身边;此次入宫,吴玉琢晓得自己这副容貌并不是什么好事,但凡长公主心眼小些,有一丝芥蒂,只怕自己都不一定能活着走到大宛。
所以吴玉琢虽然好学,并不比宋小福等人差些,可是她打定了注意低调,事事并不争出头,与秦颂恩凡是皆不在意的态度倒是相得益彰。
听到吴玉琢的担忧,秦颂恩开口问道:“你从前见过这位长公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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