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恩靠近宋押班,见到他小心翼翼地捡起的是一枚金色的耳环。
大浪淘沙,百炼成金。
秦颂恩记得纯金的熔点至少要在千余度之上,虽然古时的锤炼技术未必能打造出纯金,但即便如此,这一枚金耳环却仍旧在刚才的爆炸中幸存了下来,甚至没有走形,哪怕沾上了些灰烬,但擦拭过后依旧能看出是时下宫女子们流行的款式。
宋押班见着秦颂恩靠近,便将它用手拿起给她看。
秦颂恩刚想说别用手拿,但又想起此地的条件,估计用不用手碰都没什么关系,如果在后世能查验指纹和DNA,此时至少就有机会找到犯罪嫌疑人了,不过如今凭着一个耳环却是看不出什么。
嗯....这里是太医院的后舍,按理宫女甚少踏足,宫中低等女子生病也该是请了医女前去治疗,至于公主后妃那等贵人则是由太医亲至后宫中,也不会在这里看病。
秦颂恩对于后宫之中的制度规范并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个大概,想到这里便又向宋押班请教道:“谢院判这里平时经常有宫女服侍或者出入吗?”
原本众人对于秦颂恩与宋押班的举动都没怎么放在心上,见着裴少监没有阻拦也不过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如今见着他们二人似乎是真的发现了什么,都急急忙忙地凑了过来。
刚才还在痛哭绝望的吴御医似乎也逐渐平复了心情,来到他们身边正凝神细看那枚金耳环,此刻听到秦颂恩的提问便抢先回答道:“太医院向来鲜少有女子出入,更别提师傅这里,平时堆满了师傅的医经、笔记、手札......平时都是由我们几个师兄弟进出服侍,偶然有些洒扫之类的粗活重活也有宫中分配下来的内药监小火者们。”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犹豫着说到,“这枚耳环浴火不融,应该是足金的,但手艺却有些粗糙,不像是宫中贵人们惯用的,倒有些像是......”他踟蹰着,并没有敢武断地说出自己的推断。
裴如初此刻却接过了话头,冷笑一声:“有什么不敢说的,不过就是宫中几个得脸的姑姑们或者家中还有些富贵的宫女们才佩戴的吗?”他挥了挥手,“来人,去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贱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做出这番事来!”
秦颂恩见着裴如初此刻的面色,倒是把心下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只是心中却想:“那个宫女倒未必可能是凶手,此人智计精妙,集智于心,常常又有神来之笔,因为不会突然犯蠢留下那么大的一个破绽,要不就是ta故意留下线索,混肴视听;或者就是真的有个宫女之前因为有些缘故来找过谢院判,甚至还发生了争执,因此混乱之中落下了一枚耳环,而匆匆离去。
秦颂恩思忖着,那个凶手再如何算无遗策应该也不会想到有人会去趴在地上一寸一寸地犁地般寻找线索,所以故意留下线索想要来混肴视听的可能性不大,这样说来这个宫女倒是有些可能是个重要的目击者或者是知晓了什么事.....
但此刻人多嘴杂不是说话的地方,秦颂恩便乖觉地闭了嘴,只等之后再找机会和宋押班商量。
许是秦颂恩与宋押班的勘查真的找到了什么线索,因此裴如初之后便又吩咐人如他们刚才所做的那样再细细的查验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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