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御医摇了摇头:“理论上不会,可能也会有稍许中毒反应,但还不至于毙命。”他顿了顿,又叹息说;“这种毒实在太过冷僻,微臣不才,只听我师父讲解过;此前还从来没有实地接触过。原本师父应该对这种毒物最有研究,有他在,一定能给两位一个准确的解答,可是我.....“
说到这里,吴御医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难过与伤感,秦颂恩与宋押班也想到了谢院判惨死的情形,一时黯然。
然而秦颂恩只听裴如初冷冷骂道:“废物。”
秦颂恩和宋押班一齐扭头看他,而吴御医文静清隽的脸上闪过一丝歉然,低头道:“少监说的没错,确实是在下学艺不精,给师父丢脸了。”
裴如初冷笑了声:“哼,靠你们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他走过来,双眼如利刃一般上下打量着方晴道,“方继祖原先做过岭南道都监,他今日进宫除了来看看这个胡乱攀咬的‘不孝女’,还保举了一个出身岭南医学世家的‘神医’,据说此人对这鬼笔鹅膏颇有研究,我已经同意他进宫了。”
裴如初将目光从方晴身上挪开,落在秦颂恩身上,淡声道:“顺便也看看丹阳大长公主的外孙女儿,若是她能醒过来,说不得或许能有什么新的线索......“
秦颂恩闻言,喜道:“果真?”
吴玉琢自从那日中毒昏迷后一直都没能转醒,宫中的太医对她的症状竟然是束手无措,听天由命,然而这位“神医”若是如方继祖举荐说的那样,对鬼笔鹅膏之毒多有研究,那么或许有什么办法!
裴如初看了一眼她:“我来之前已经命他前去医治吴小姐了,你若是现在赶过去或许还能遇上。“
秦颂恩连忙扭头看向宋押班,宋押班明白她的意思,于是点头对裴如初说道:“谢少监,我即刻陪她过去,一定将鬼笔鹅膏之事打听得清清楚楚。”
裴如初不咸不淡地嗯了声,仿佛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他等秦颂恩与宋押班的身影出了院子,便幽幽地回过头来看向软倒在地的方晴,微微笑道:“啧啧啧,真是个小可怜啊。”
方晴闻言茫然地抬起头,看向裴如初嘴角含笑地望向自己,可是眼中却丝毫不带一丝笑意,不知怎么地她心中顿时涌出莫大的恐惧......
裴如初向她走了过来,方晴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停下脚步,又蹲下身,伸出手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微微抬起,方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刚才被他揍得那两巴掌还在火辣辣地疼,可是她的心却化成了一片冰凉。
刚才那两巴掌叫她止住了哭泣,可是大脑仍旧一片空白,不明白原本该是幕后黑手的白筠怎么突然就死了,她还在茫然中,既震惊于白筠的突然惨死,也不晓得该愤怒于白筠辜负她的一片真心,还是悲痛于自己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好友”就这样离开,因此对于秦颂恩和宋押班的离开虽然知晓,但不过在脑中一闪而过,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如今看着裴如初那张阴柔秀气的脸蛋,只觉得他似一条吐着红信的毒蛇,清冽的声线敲金戛玉般,对着自己冒着丝丝寒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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