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了不到十圈转不动了,望向远处,一条线绷得笔直。
南曦心生不妙之感,风筝准挂到哪里了。鱼线很结实,若强行硬拽,恐怕会被风筝的主骨扯断,或把风筝扯折。
硬来行不通,南曦沿着线的方向一步步方向往前走,走几步收点线,决定顺着线索找到风筝,取下来再说。
走着走着,肩头让人轻轻拍下,侧头看到刚睡醒的苏竹。
“曦曦,你在干什么呢?”
南曦看眼地面上的鱼线,再指指远处一棵老榕树,说:“我怀疑风筝挂在上面了,你去喊查理德过来,咱俩肯定无法够下来。”
爬树她不行,她压根没指望过比她更文静温柔的苏竹。
“曦曦,我可以帮你取下来。”苏竹保证,可能察觉到南曦怀疑的目光,退一步说:“如果我取不下来,我跑步去找查理德。”
“行吧。”反正南曦懒得来回跑。
两人来到树下,如南曦推测,风筝挂在树中央的枝杈间。
大概测量下高度,南曦给出合理性建议:“你最好去找下查理德吧,让他弄个长点的杆子或梯子过来,我坐树下阴凉地等你啊。”
她刚说完,身边白净的男孩已经攀上树干,抵达第一根粗壮枝干的位置。
南曦所有语音化作担心,定定仰头望着苏竹,在下面指挥:“你头上左边那根比较粗壮,下次落脚点可以选那。”
“好的,曦曦,你别怕,我不会有事。”
仅仅用了五分钟,苏竹一尘不染的蓝白条衣服满是黑色污渍,或点或条,不知道是蹭上的土还是让刮破了。
南曦没心思多去考虑喜欢吹毛求疵的苏母,是否会骂他们的问题了,只死死盯住苏竹每踩一步的脚。多怕他踩空,届时何止被骂。
惴惴不安的朗声喊出接连不断的提醒。
“别往左边转,看向你右边,手抓住那根,脚慢慢移动!”
“对,注意头顶,有根很粗的树枝,别撞到头。”
她操碎了心,紧张地满头大汗,终于苏竹好不容易拿到风筝,开心地冲她晃晃。
“下来小心点啊,一定要踩稳。”
“知道了。”
苏竹应声,往下爬,开始三分之二的距离爬得很慢,可离地面近了,南曦明显从苏竹的动作上,感受到他心境的变化。
他急了!
“别滑溜啊,慢慢来!”
她一句话没说完,耳边传来‘砰’一声,苏竹没踩稳树枝,从快两米的高度掉下来。
南曦两步跨到苏竹身边,伸手去拉他,焦急问:“你还好吗?”
“屁股有点疼,其他地方还好。”苏竹把护在怀里的风筝递给南曦,才拉上她的手。
南曦给风筝挂在一边,前后拍打着检查下苏竹,简单确认过他身体情况,松口气。
好在底下全是杂草,摔个屁墩没骨折。
回程的路上,两人灰头土脸地丧气前行,后知后觉的害怕起面对苏母的问题了。
“曦曦,没关系的,我会和我妈妈说是我不小心摔倒了。”
南曦捏下身边仗义之士的肩头,欣慰说道:“谢谢你啊。”
“不用客气,曦曦也很照顾我啊,总带有意思的东西来上课,分给我和查理德玩呢。”苏竹笑得温柔。
一力承担的责任心配上温柔的笑容,堪比杀伤力极大的核武器,让南曦内心产生一点点愧疚。
琢磨起怎么样能让苏竹干净回家交差,去查理德家洗澡、洗衣服不切合实际。下午课只有三小时,而查理德喜欢烟火气足的农村生活,家里没有烘干机,深秋的衣服干不了。
苦思冥想,得出一妙招,找到有烘干机的地方就好了呀。
回她家等于惊动她父母,她会陪上一起被骂。
用完排除法,知道有烘干机的地方只剩张家。有专车接送,时间比较充裕。
查理德老朋友拿到风筝,非常感动,同意下午的课暂停,下次抓紧时间,两堂课一起上,并仗义地替他们给张母打去电话。
张母打从宠南曦,听查理德半吊子的中文描述,错以为南曦救了摔进泥坑的苏竹,当即同意南曦需要的求助。
半小时后,张家来接他们的加长幻影停在查理德小院落门口。
南曦带上脏兮兮的苏竹上车,她刚坐稳朝旁边腾出苏竹的位置,后排传来冷冷的声音:“苏竹坐副驾。”
南曦回头才注意到张亦辰一起来了,既然有求于人,南曦乖巧地甜甜唤声:“亦辰哥哥。”
“嗯。”张亦辰单字应声。
南曦细看发现,那双瑞凤眼里除了常见的疏远淡漠,还多出几分嫌弃。尤其在看过苏竹以后,嫌弃会加重。
南曦睁大灵动的眸子,脑子几种揣测闪过,得出比较实际的答案,张亦辰在嫌苏竹脏。
小小的她早早懂得小不忍则乱大谋,扭头对苏竹眨眨眼,投以暗示的眼神。
“你坐副驾吧。”
苏竹可怜巴巴地嘟下嘴,帮她关上门,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
待车子开始行使,苏竹回头看眼她,将委屈传递。
南曦当然以大局为重,一边狂给苏竹用眼睛打暗示,一边朗声说:“谢谢亦辰哥哥过来接我们啊。”
苏竹接下暗示,不情不愿说出感谢:“谢谢亦辰哥来接我们,你和我的管家一样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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