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吐出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抬手摸了摸滚烫的额头。
鼻腔一热,两道黑红色的粘稠鼻血缓缓淌出。
“啊,老太爷流鼻血了!”
“父亲,你怎么了?!”
惊呼声迅速响起。
“我没事,只是用脑过度而已,死不了人的。”唐宁摆摆手,掏出条手绢擦掉鼻血,看向了满脸担心之色的唐伯彦:“伯彦,你的妻子,名叫崔樱仙对吧?”
“父亲,我已经休掉了那个女人!她与我们唐家,已无一丝一毫瓜葛!”
唐伯彦连忙答道。
“不,还有瓜葛的。”唐宁揉了揉眉心,又顺手拿过红鸾刚刚拧好的湿毛巾盖在脸上:“我已经基本可以确认,引来血神邪灵对付我的人,就是她。”
“什么?!”唐伯彦惊愕无比,然后是面红耳赤,紧跟着的则是咬牙切齿:“丧心病狂!丧心病狂!丧心病狂!”
“父亲,儿子娶妻不贤,竟累及您老人家!父亲,我这就去亲自手刃了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
气到浑身颤抖的魏王,起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唐宁拿掉盖在脸上的湿毛巾,幽幽说道:“几十岁的人了,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也要让爹来教你?”
“是是是,父亲您教训的对,是儿子我脑子被怒火冲昏了脑袋!父亲,要不我去安排合适的人手,去抓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
唐伯彦连忙转身认错。
“嗯,去吧。”唐宁用毛巾重新盖住了脸,隔着毛静将略有些闷的声音送入唐伯彦耳中:“记得把所有血神教信徒的供词给我送一份过来,还有……小心那些世家与勋贵,也别忘了那份报纸。”
堂堂魏王乖巧又感激的连声称是,然后匆匆办事而去,誓要将那个丧心病狂的恶毒女人抓捕归案。
脸上盖着湿毛巾的唐老太爷,继续保持着葛优瘫的姿势,虽然让他生出自己是神这种幻觉的基本演绎法,已经进入了长达2个小时的冷却时间,但这并不妨碍他去思考一下简单的事情。
通过刚刚那段极度烧脑的抽丝剥茧基本演绎,唐宁不仅找出了驱使血神邪灵害他的崔樱仙,还发现了一些原本被忽略掉的重大信息——
那辆令我本能产生关注与戒备之心的奢华马车,究竟属于什么人?
我应该怎么组织语言,才能让那个听我讲道与西游故事的神秘大佬,主动帮我检查身体拔除侵入我体内的血神?
那个血神,究竟是真正的神,还是僭越神名的强大邪灵?
血神教的前身,也就是那个弥天教所信奉的弥天大罗神,和现在的血神又是什么关系?
这个世界,真的可以通过信徒的虔诚的信仰,无中生有生造出邪灵甚至神灵这种级别的存在吗?
这个世界,简直是观察的越仔细,越神秘诡异!
哎,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子?老夫明明只想做个与世无争的安静美男子,为何要把我牵连进这么错综复杂的事情之内?
“红鸾,取纸笔与颜料,老夫要画点东西。”
“青鸾,去安排那些乐师与歌姬去戏台那边,待会儿我要教她们一首新的曲子。”
“那谁,去请马总管来一趟,老夫想问他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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