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陵咬着牙,拽着缰绳将马儿驱向幽谷之外,她看到了胭脂趟出来的来时路,但她哪里还敢从原路返回?
求生的本能,让田福陵选择了背道而驰。
天上那只白头鹰,跟着田福陵飞了一小段,便悄无声息的加速超过她飞远了。
田福陵稍微松了一口气,却未注意到有条身体细长的柴犬,已不紧不慢的缀在了气喘吁吁的枣红马后方不远处。
在田福陵离开蒿草密布的幽谷约莫一盏茶后,骂骂咧咧的沐冠英带着一群奴仆,在一名茂陵邑土著向导的带领下,闯入重归幽静的山谷。
“小侯爷,这儿就是蒿里谷了!”
领路的向导在谷口停下了脚步。
“老头,茂陵这一片,真没其他跟蒿字沾边的地方了?”
骑着匹黄骠马的沐冠英问道。
“小侯爷,真没了!就这一个蒿里谷!您要是不信,随便去邑里问谁都行,但凡小老儿有半句虚言妄语,任凭小侯爷您处置!”
向导答的斩钉截铁。
“搜!一寸一寸的搜!遇到任何奇怪的物件或者活物,第一时间报本公子!谁找到了本公子要的东西,重重有赏!”
沐冠英把手一挥,跟着他的那些荣成候府奴仆,立刻像打了鸡血一般抽出刀剑,如狼似虎冲入了蒿草从中……
一陵茂陵蒿里寻。
这一陵的机缘,究竟是什么?
想到自己马上就能借助这一陵的机缘“梦龙而起”,沐冠英就忍不住心头一阵火热,想到自己就要走上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人生巅峰,越想越美的沐冠英忍不住笑的咧开了嘴。
“小侯爷,小老儿的赏钱您看是不是……”
那个向导瞅准机会说。
心情大好的沐冠英,从钱袋里摸出了一块碎银,正要将碎影丢给向导,却不提防一只飞虫不偏不倚就撞入他的嘴里。
苦涩怪味瞬间充满沐冠英的口腔,他呸呸连吐几口也未能驱除掉这该死的味道,好心情也随之尽丧,莫名的烦躁升腾而起。
“呸呸呸!该死的臭虫!”沐冠英大骂着,那眼巴巴等着领赏的向导,在他眼中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他便将碎银砸了过去:“滚!快滚!”
扔完银子不算,暴怒的沐冠英又跳下黄骠马,疯子一般挥着马鞭四面胡乱抽打。
原本还想告诉沐冠英,说似乎有人刚刚才从蒿里谷离开的向导,那里还敢再多说半个字?拿上赏银掉头一溜烟就跑了。
幽谷中,沐冠英带来的奴仆们一字排开,奋力砍倒阻挡视线与前路蒿草与杂木,不断深入。
一条柴犬,安静的趴在远处一块凸起的卧牛石顶,俯视着怒火冲天的沐冠英与深入幽谷的那些奴仆。
与之同时,忍痛仓惶远离蒿里谷的长公主殿下,已经转过了山脚并迎面撞上了两名在溪水畔歇息的路人。
两名路人皆是男性,容貌英俊那男子脱了鞋正在溪水中泡脚,另一男子则满身武器守在旁边,明显是个护卫武士。
腰后插着直剑,背后斜背两条铁节鞭的护卫武士,因为长公主田福陵的出现而摆出了戒备姿态,只是在看清楚田福陵的容貌后,他明显一愣:“你是……福陵长公主?”
“福陵长公主?”泡脚那名英俊男子似乎不信:“再兴,你胡说什么呢,福陵长公主怎么可能会跑到这种荒郊野地?”
设计我的人,就是你们吗?
田福陵紧紧握着那枚凤纹玉佩,充满戒备的盯着卡住了她去路的二人组:“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既已经知道我身份,为何还不上前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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