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看见他的父亲正悠哉的喝着咖啡。站在他旁边的是他的助理,林文。
走过去,坐下后,祁珩并没有说话。
祁书峰将咖啡放在桌子上,率先开口:“听公司人说,今天你去了公司?”
祁珩淡定自若,道了句:“父亲,您还是很喜欢明知故问。”
父子俩之间的战争,一直都是无声的。外人面前,祁珩是一个少言寡语,气质温润的纤纤玉公子,但在父亲面前,他就是一个没有定时的炸药。刘文站在祁书峰的旁边,一直闷声没说话。祁珩抬眼看了眼刘文:“我不仅去了公司,还在你的办公室喝了茶,还顺便看见了刘叔,对吧?”
刘文明显是已经和祁书峰说过这个事情,两人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祁珩稳了稳气息,继续说:“关于经商这方面,父亲您还是我的启蒙老师。”
而后祁珩就没有开口说话,将身体后靠,微微倚在咖啡店沙发靠背上抿着咖啡,看着坐在对面的,他的父亲。
他们像是早就习惯了这种针锋相对的场面,祁书峰也依旧不言一语。
短暂的安静过后,祁书峰开口道:“你能回来,自然很好。你的实力,爸爸也很相信。小珩,能不能放下过去,和爸爸好好说说话。”
听到这话,祁珩一贯的礼仪作风都毫无踪影,起身就准备离开。对于这个父亲,他实在没有过多的话去和他说。
成就他的,是他的母亲,但造就他的,是他的父亲。成就与造就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母亲的成就永远在前,没有母亲的成就,何来父亲的一番造就人才的一番手段。他感谢父亲,但也不愿意和父亲和解。他用十几年的时间摆脱所谓的按部就班,但现如今又主动回到这个满是商人的地方。他不喜,甚至是厌恶。
离开咖啡馆,祁珩开着车在宁城的街上,不想回家,也不想去公司。手机里,宋元发来微信说约了章云彬明天中午见面。他没有回复,关了手机,把车停在了一个停车场里。整个身体前倾,左手小臂轻轻压在方向盘上,右手臂关节弯曲,架在方向盘上,按摩眉间。偏头疼的毛病又犯了,经商之路,是未知的,但不得不走。
医院里,简一下了班就想要早点回家。十一月的天气,冷的不得了。幸好房子离医院不远,走不了多久。
今天一天微信一点动静都没有。以前下了班总能看见祁珩发来的消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都一个字没说。看着空空如也的聊天对话框。简一用手指敲打着屏幕,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
正琢磨间,空白的对话框突然多了一行字:我拍了拍“。”,简一看到这行字差点没蹦起来。这是哪跟哪?微信什么时候出的这个功能她怎么不知道?这大半夜的,没事干拍拍他算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想那么多,简一赶紧解释道:对不起,不小心手滑。
消息发出去后,简一看着这条消息,发现自己居然也跟他一样,发个微信都文字标点符号一个都不落下。这一定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祁珩者一本正经。
但这次过了很久都祁珩都没有回消息。简一一开始没有太在意。谁还会像个小孩子一样一直守着手机等消息啊。那都是小孩子过家家才会做的事情。直到睡觉,都没有收到祁珩的消息。
第二天起床,简一坐在餐桌上吃早饭,看手机发现,到现在祁珩还没有回消息。这就实在太反常了。
把最后一个小笼包塞进嘴巴里,就翻找祁珩的电话。电话拨通很久都没有接听,一直到最后机械的女声响起来,简一才挂断电话。
现在担心的想法被放的越来越大。但还是劝自己不要想太多。静下心想了想,可以给祁爷爷打电话问一问。说不定会知道。
拨通祁爷爷电话,简一很隐晦的问祁珩在不在家,但祁爷爷说,祁珩一直在外面自己找了房子住,所以他也不知道。还一直说是不是祁珩把她气走了,要去揍祁珩。简一适时找借口结束通话。
看时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在去医院的路上还一直给祁珩打着电话。已经走到了天桥,快到医院的时候,电话才终于接通。
简一一直紧张的心情终于有所缓解,冰凉的手也慢慢开始回温。
电话的另一边,没有人说话。简一试探性的问:“祁珩?”
没有人回答。
简一站住脚步。稍微往旁边站了站,继续道:“祁珩?在吗?”
静默了几秒钟后,电话里才传来人声。
在这一刻,天桥之下,早起上班族的喧闹,公交车驶过的杂音,小学生上学的笑声,都变得不再清晰,但电话听筒里,祁珩的声音,却清晰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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