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一路湖北,安徽皆鱼米之乡,且官道,水道都畅通无比,哪里有您说的那么不堪了,孩儿此去一来是暂时的避一下萧家的风头,再有就是父亲说老家都快五六年没有回去,让孩儿回去看一下祖屋和祠堂,不会有危险的,您就放心吧!”
沈欢真中带假的忽悠起来。
“放心?为娘怎么能放心?不行,都怪那个‘克夫’的萧家女子,我今天就去她萧家找她说理去,问她为什么把我家欢儿逼迫得如此凄惨!”
韩素梅很是气恼,转身就要往外走。
沈欢一把拉住母亲韩氏,笑道,“娘,算了,人家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您这样上门吵吵闹闹的对她声誉多不好,万一她以后真成了您媳妇,您与她还不尴尬得紧!”
沈欢虽然口上这么说,其实是不想母亲韩氏去萧家受到羞辱,再想起将要放出的流言,他心中一阵暗笑,额,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无耻了。
可再无耻总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吧,再说自己和萧家的梁子已经结下,基本就没有和解的可能,他们还想要自己的命呢,说几句流言算什么!
韩氏闻言一愣,有些狐疑道,“是啊,圣上的婚约还在哈,万一......”
“就是,就是!”沈欢急忙接口。
“真没有危险?”韩氏仍不放心道,“要不让朱安同你一起去,你们路上也有个照应。”
沈欢呵呵笑了笑,“不了,孩儿一个人能行的,多一个人反而耽误了行程,嗯,这样吧,不管萧家以后要怎么样,孩儿一定在二个月后返回家中。”
“那你的学业怎么办?”韩氏疑虑渐消。
“学业?”
沈欢一愣,对啊,自己好像还在国子监读书呢!
这个问题有点突然,沈欢潜意识里也根本就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
读书?读书有什么鬼用,去读那些老掉牙的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吗,尼玛的,现在连小命都不保了,还读什么昏书!
“娘,您没有听说过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吗,孩儿此行虽然路途遥远,但也可以在路上学到许多书本上没有的知识的。”沈欢语气顿了一下,再道,“至于国子监那儿就烦劳父亲去给教谕们说一声,告一个长假。”
“哎,”
韩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你们都长大了,娘想管也管不了了,去吧,去吧,一路小心就是!”
辞别了眼泪婆娑的母亲韩氏和满眼担忧的沈天逸,沈欢挎上布袋,牵着家中唯一的一匹马,往京城北面的上元门而去。
其实,从京城南京出发往湖北走,最近的,也是最正确的应该是走西面的江东门,但沈欢想既然自己沈家早已被萧家和东厂探子监视,那样明目张胆的往西走肯定不行,至少的迂回一番,来个声东击西什么的才是明智之举。
出了京城,打马疾行的沈欢一想到自己这一去犹如龙归大海,江湖任逍遥,他不禁豪气顿生大吼一声。
“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东厂,萧家,我沈欢在前路等着你们!”
果然,这边沈欢刚出了上元门,来到横渡长江的渡口时,东厂大衙内的静室内便有番子急报。
“大人,那个沈欢独自一人出上元门往北而去!”一个番子模样的跨刀精壮汉子在屋外急声的禀报道。
静室中沉寂了半响,一个尖声的声音冷然道,“为什么不拦截下来?”
“卑职该死!”
精壮汉子惶恐道,“没有大人的吩咐,卑职不敢擅做主张,而且现在是白天,卑职不敢轻举妄动,特来急禀大人,请大人定夺!”
“哼,”
静室中人冷笑了一声,“沈欢那个毛头小子真以为逃出京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不在京城里抓他也好,去,叫周全领一队人马过江把沈欢给咱家给拿回来。”
“是,小的马上去传令周掌班,让他务必在明日天黑之前把沈欢给缉拿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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