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在蓟江府城停留两日,奈何沉迷制药的如久楞是直接给延长到了七天。
等她休息够了缓过来那口劲儿一行人这才出发离开蓟江。
天气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道路两旁的绿植渐渐被黄色所代替。
长欢河过了蓟江那片流域就变得异常湍急汹涌,广阔无边的水面没了清澈碧绿只余浑浊。
途经一处小镇补给后却并未在那停留休整,而是继续南行。
时间转瞬一晃就已经过了八月到了九月中旬。
“咚咚锵—咚咚—嗵嗵嗵。”
正在马车看着书本犯困的小枝听着这震天锣鼓声,精神一抖。
见小姐还在睡觉并没有被惊醒,没有再犹豫的扒拉开窗帘往外望去。
河边搭着的简易码头上,人们穿着的服装虽然怪异,看着却又莫名显得庄重。
最前方的那人,披着不知什么羽毛扎成的斗笠,头顶着同样款式的帽子,留着几根长长的羽毛竖起往后垂下。
人们双手捧着白色的棉纱条,上面还画有某种图腾,随着起落的鼓点旋转舞动。
被吸引的不止小枝,坐在车辕上的苏米苏梁同样看得目不转睛,马车的速度驾的有史以来最慢的一次,赶了许久都没有太大的挪动。
“想看,就停下来好好看看,看完了再走,也不在差这点时间。”
“谢谢少爷。”
得了小姐的首肯苏米乐得大声道谢,放心大胆的将马车靠着路边停下。
锣鼓声在这时已经停下,人们在领头的那人带领下跪倒在地,面对着河水念念有词,诚心叩拜。
“他们这是在祭拜河神吧?”
“还用着你说,早看出来了。”
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小枝和苏梁两人,一有机会就各种拌嘴,也是小姐够仁慈让这两家伙越发放飞自我。
苏米站在两人中间,“行了都别吵,要是不想看了咱就走。”
“看在我小米哥的面子上,我好男不跟女斗。”苏梁朝着小枝扮了个鬼脸。
“哼,我也看在苏大哥的面上不跟你一般计较。”小枝叉腰扭头满满的傲娇。
“你们两个是嫌看热闹不够,想变成热闹给别人看呢。”
刚下了马车准备呼吸下新鲜空气的如久见着越发幼稚的两人没好气的开口,以一怼俩,完胜。
只有专心看着热闹的苏米,突然惊呼出声,“他们这是想干嘛?”
只见完成跪拜叩礼后的人群散开,中间留出了一大片的空地。
空地上摆放着两只用竹篾编制成的半人高的笼子。
为首那人说了句什么,从人群中被压上了两名孩子,一男孩一女孩,看着样子都不过十来岁。
稍稍大点的女孩紧紧抱着身旁的男孩,两人以半跪半搂着的姿势拼命的向四周大哭苦求着什么。
围着他两的人们大多面上神情全是麻木,也有少数几名妇孺不忍的埋头不断拭泪却并不敢真的出声相帮。
等又从人群中走出几名壮汉,十分粗鲁的将两孩子分开,一人装进一只竹笼,这架势竟然是打算直接连笼子带人的给扔下河去。
“这,少爷?”“少爷!”
如久摇了摇头,身在人群中他们的父母亲人都没有丝毫作为,外人能说什么?
她可以出手帮得了这回,等他们走了呢?就没有第二次了?到时又该怎么办?
莫不成救人只用救一半便不管了,给了希望又再次身临绝望,那得多缺德就为了当时那刻的正义附身。
“少爷您就出手帮帮他们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这可是两条人命啊,少爷!”
“是啊,少爷。”
苏米三人眼看着当前的情形都情不自禁的出声恳求。
他们都是经受过生活或同类给予的苦难,遇上这种情况却还保有心底的纯真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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