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颐院里,忿忿的说话声不时响起。
“……四小姐太过分了。”秋晴抓了块杏仁甜酥饼,狠狠地塞进嘴里。
害得她只能吃凉得发软的糕点,太气人了。
一旁的春雨哈哈笑了,指着她说道:“四小姐过分,你怎么不当着她面说,回来说算什么本事。”
春雨和秋晴一样,是李明韫的贴身大丫鬟,但她又和秋晴不一样,她若是在场,定然不会给李明佳出手的机会。
作为三小姐的大丫鬟,她有这个保护小姐不受欺负的权利,哪怕对方是其他小姐。
坏的人不会因他人退让的举动而收回自己充满恶意的手,反而会变本加厉、得寸进尺。
为了不让三小姐以后麻烦,她只能让麻烦当前就别来烦她。
“我那是不想给小姐惹麻烦。”秋晴咬着酥饼含糊地说道。
小姐吃东西不多,一般这种东西,都进了她们这些丫鬟们的嘴里。
春雨“哦”了一声,没有反驳她的说辞。
人的想法都不相同,所以保护人的做法也不同。
她毫不怀疑秋晴的衷心,也不会为了说笑而无意识地伤害秋晴。
秋晴几口吃完了一块甜酥饼,又拿了块芙蓉糕吃。
李明韫正在屋内摊开宣纸练字。
她的字,是父亲亲自教的,虽没有父亲写的好,但还是可以入眼的。
父亲挥毫洒脱豪放,但教她又加入了婉丽的娟秀小体,这使得她能在刚劲和柔和之间来回切换,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字体。
她右手抬笔,左手扶着衣袖,写着今日宋夫子授的课业。
“……善学者,师逸而功倍,又从而庸之。不善学者,师勤而功半,又从而怨之。善问者如攻坚木,先其易者,后其节目,及其久也,相说以解。不善问者反此……”
窗子外吹来的春风,抚平了室内的浮躁,一丝清爽袭遍全身。
李明韫不疾不徐地写着字。
“姐,姐!”院外有男孩子连声唤她,随即响起了一阵“砰砰”的脚步声。
“七少爷。”是秋晴和春雨齐齐施礼的声音。
珠帘清脆,打断了室内的寂静。
李明韫没有停下手中的笔,应了一声继续把最后的字写完。
父亲曾说,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是最后越不能松懈。
男孩子见此,也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李明韫身旁,待李明韫把最后一个字写完放下笔后,他才说出话来:“姐,你猜我带了什么回来?”
李明韫抬头看向他,十来岁的男孩子眼眸清澈明亮,稚气的脸色满是激动的笑容,双颊因方才跑动还有未消散的红。
他今日穿了件绣飞鸟的宝蓝色衣裳,稚气中添了几分生动活跃。
“什么啊,明维?”
她含笑问道。
李明维闪动着亮亮的圆眼,故作高深地说道:“你猜!”
怕自己姐姐真的猜不到,他又急切补充:“我昨日说过的呀。”
昨日李明维回家后,得意洋洋地说了自己在学堂的事情,还说会把东西带回来给她看。
“我猜不到。”
李明韫摇头说道。
“你告诉我好了,我想知道。”她表现出自己对那个东西有些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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