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泰却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撑着脑袋望着时远道:“不过,为什么你死了还能好好的坐在这儿上课?”
“你刚刚不还在说这种见得不少吗?”
“他们的情况和你有些不一样。”
看了看许安泰眯眼笑着的模样,时远嘴唇蠕动了两下,没有再多问。
上午的课程眨眼即过。下课铃响,时远便拉着许安泰跑出了教室。
两人来到滨海路的三岔路口,熙熙攘攘的路口对面,五米多高的石墙旁有一根普通的电线杆,电线杆下有两个人,一个平躺着,一个跪坐着。
跪坐着的小孩大约两岁左右,时远不认识。但在小孩跟前平躺着的那个人,时远却非常熟悉。
如果按照许安泰的说法,躺着地上的那个人就是他本人,唯一能够解释这一切情况的便只有他还没有睡醒,还在别人的梦境里。
再看那个两岁的小孩,时远觉得小孩的确和躺在地上的人有几分相似……这不是他小时候的模样吗?
这小孩是谁?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要真的是儿子,那他妈又是谁?
只是一眼,时远就打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许安泰见状,一脸兴奋道:“我没有骗你吧!”
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时远不太确定是不是不小心落入了他的梦里,白了他一眼道:“你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梦吗?”
“我倒是希望我现在是在做梦,可这要是梦的话,那我这个梦可能就做了一辈子了。”
“你们这儿什么地方?”
“你没事吧?虽然我搞不懂你为什么明明死了但还能站在这里,但这里真的不是梦,这就是你生活的城市啊!”许安泰拉着时远的手臂说道。
“学校、街道,还有对面的同学……”许安泰说这话时,后一步离开教室的宋珏也走到了附近。
“你看看这些都是千真万确的。我其实并不是昨天才知道的你,早在入校的时候就知道你的名字了,你是以第三名的实力进的A1班对吗?”
“我对第一名和第二名从来没有多少指望,从小到大我羡慕的就只有第三名。因为我这人的性格就是这样,完全不出差错不可能,所以在允许的范围内出一点儿差错,还能拥有优秀实力的人,这才是我的追求。第三名就是我的追求。之前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你能够得到第三名,而我却只能排到148名,今天我看到你这样我觉得我有一点明白了。”
许安泰所说的话,时远每一句都能听懂,不由得皱起眉头问道:“你明白什么了?……等等,你把我说糊涂了,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时远紧皱着眉头说道,“这是滨海路我知道,但你说的学校是什么学校?还有你说的你是第148名又是什么意思?我觉得我们说的可能不是同一回事。”
许安泰看着时远混乱的模样,笑道:“我说的和你想的就是一样的。”
“你先说出来让我听听。”
许安泰不明白时远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想着从小到大听过的传言里关于A1班里的学生的各种问题,只当时远大概还有什么特别的病症,于是便就着眼前所面临的几个问题简单说明了一番。
时空学院是这里最有名的一所学校。从入校的第一天便盼着自己的名字出现在A1班的名单上的许安泰,在昨天下午终于接到了学校的通知,以第148名的顺位终于调进了位于走廊尽头的高二A1班里。
在第二个学年就能调进A1班,这原本是许安泰想都不敢想的一个结果。按照那些过来人的说法,平均三天调换一位学生的A1班,减去寒暑假的时间,排在第148位的许安泰怎么算也应该是在高中的最后一学年里才能轮到他。
因为时空学院的A1班的特殊性,使得时空学院A1班的毕业证书,在这里一直被视为荣耀的象征。
为了保持A1班的活力,每一届的A1班都有150个名额供班里的学生调换。凡是对这个班级有任何想法的都可以申请调换,直到这150个名额交换完毕,若班里还有坚持不下去的学生依旧可以申请被调换出去,但其他班的学生却没有再填补进来的机会。
前些年校方接纳了部分毕业生的意见,为了弥补这150名学生序位号上的细微偏差,学校便对排在这最后三名的学生一个特权——可以不再被动的调换离开。因此能得到这三个序位号的运气实力是完全可以和序位号上的前三名实力者的硬实力相媲美的。
因此,148这个数字,在时空学院即代表着煎熬又代表着幸运。
想着死活只要能够撑下去一年就行的许安泰,自有记忆的那一天开始便为了这一年而准备着……可如今,一年变成了两年。
带着惶恐、期待和忐忑的许安泰在老师的带领下来到了走廊的尽头的教室门外。
那个载着神秘和荣耀,伴随着死亡和血腥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结果你猜我昨天打开教室门的时候发生什么了?一个银黑色的黑板刷飞了过来,“嘭”的一下打在了门框上。”
“我当时看着门框上灰白的印记,就想着上面如果是我的血浆的话……哎~~说出来也挺丢人的。”
回想起在他快要吓哭了的情况下,还听到有人在说着“哈哈~~又一个幻想破灭的少年来了”的话。
在哄笑声中回过神来的许安泰,看了看教室里的学生,一张张朝气蓬勃的笑脸;看了看教室里的角落,一把把整齐堆放的扫帚;再看教室里阴暗的缝隙,一条条笔直的桌脚。
没有阴暗,没有血迹,没有阴谋,没有哭泣。
“我还在想我再观察一周,要真的是学校骗人的话,我都准备在下周就直接回我以前的班里了,至少人熟。”
时远听着许安泰将的这些,越听越是心慌,似乎这一切都是他理所应当知道的事情,可却又让时远感到更加的混乱,就像是随着这些理所应当知道的东西,有些别的什么正在渐渐地下沉。
时远急忙将许安泰打住,撑在许安泰的肩膀上,试着阻止那些正在下沉的东西。
“你想想看,我说的和你知道的是不是一样的?”
时远看着许安泰的笑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茫然了片刻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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