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是什么?”云芷蕾问小舞。
小舞回忆了一下,接着,她用比较笃定的语气道:“少爷跟婢子说过,他要用打煤器将石炭粉做成蜂窝煤饼,我想‘煤’应该就是石炭吧。”
“蜂窝煤饼?!”云芷蕾突然发觉自己好象什么都不懂了。
她没再问下去,毕竟她是关府的掌事人,老是追着一个侍婢问些不着调的问题……她不要面子的啊?!
云芷蕾没再纠结于“名词解释”,但关宁的其他事,她还想知道得多一些,于是问小舞:“还有吗?”
“没……没有了……”小舞低着头,小声地道。
年幼时便随着父亲四处闯荡,现在又是关家的实际实权者,早就练就了云芷蕾的一双火眼金睛,看到小舞的表情,她就明白肯定还有事,而且……不会是好事!
“小舞!”云芷蕾突兀地叫了一声。
“婢子在!”小舞明显地有些露怯。
“是少爷不让你说的吗?”
小舞不答,她只是低着头,搓着袖子。
云芷蕾轻叹一口气,缓步走到小舞身旁,耐心地劝说道:“我入关家家门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你何时看见我做出过对少爷不利的事情!这一件少爷不让你说的事,如果事关关府安危,你就必须说出来,否则我会责罚你,如果不是那么严重的事,我也不逼你,我到时亲自去问他。”
哗,已经上升到关府安危的高度上来了!这下子,小舞明显慌了。
“是或不是?”云芷蕾倏地声色一厉。
小舞身子抖了一抖,然后一脸茫然地道:“婢子也不知道,少爷只是叫我们不要对外人说,并没有说不能告知少夫人你的。”
“那你说吧。”云芷蕾叹了一口气,象今天这样子吓唬一个小婢女,她平时可是从来都没有做过的。
“哦,”小舞垂着头,开始讲述那天他们在酒肆中碰上杨广遇刺的事情。
当讲到鱼俱罗一招杀七人,而爨崇飞奔过来,想要杀关宁的时候,她的眼神里依然充满了恐惧……
“是少爷杀了那个恶……恶人的,婢子……婢子看见,少爷拿刀……刺进了那人的……咽喉。”
“相公杀人了??!!”云芷蕾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她知道杀人是什么滋味,她第一次杀的人,是一群山匪……杀人之后,她足足做了一个月的噩梦,但关宁在杀人之后,居然还能与杨广应对自如,这……这不符合逻辑啊……
“少爷说,这件事本来没什么,但如果传出去,最后不一定会传成什么样!所以他就不让我们说出去,六子和老五叔平时本来就极少说话……少爷的这些话,其实是对我说的……”小舞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她是“话痨”没错,但她是一个知轻重,辨是非之人,她明白关宁的意思,所以回来之后,绝口不提此事!
云芷蕾听罢,不禁叹了一口气,关宁处事之缜密稳重,令她极为意外。
“好,我知道了。少爷说得没错,此事确实不宜传扬出去。青儿,你也记住了。”
“是,小姐。青儿记住了。”
云芷蕾回到案前,在那张材料清单上签下名字,再盖上印章,递给小舞道:“拿去给吕管家吧。”
“是,小舞知道了,谢谢少夫人。”小舞喜孜孜地接过清单,福了一福,下楼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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