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崔氏兄妹送银子的做法虽然看着像是那么回事,但实际上却是带着羞辱的意思在里面。
杜荷不想出乱子,更不想让人笑话,所以才故意把银叶子接过来的,结果没想到崔巧云倒还先翻脸了。
另一边,正在向李恪卖力推销自己的崔子瑜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对着这位皇子殿下歉然一礼,然后面色微微一沉,对杜荷呵斥道:“二郎,当着几位殿下和诸位公子的面,你怎地如此没有规矩。”
没规矩?
到底是谁没规矩?
你特么算是老几啊,跟老子这么说话。
不知道上一个敢这么说话的现在还在床上趴着呢?!
杜荷无可奈何的揉了揉额角。
没办法了,尽管自己已经努力救场,可结果人家毫不领情不说,还装的一手好逼。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自作孽不可活吧!
众纨绔戏谑的目光中,杜荷再也懒得搭理崔家这对无脑的兄妹了,摆摆手:“那啥,你们继续吧,抓紧时间,别耽误了出发的时辰。”
得嘞,有了杜荷这句话,纨绔们立刻行动起来,各府管家越众而出。
老程家的管家见崔子瑜在自己面前有些碍事,一屁股将其撞出老远,扯着嗓子喊道:“卢国公府恭贺莱国公杜构出任利州别驾,奉上程仪五百贯。”
接着是秦家的:“翼国公府……,奉上程仪五百贯。”
长孙家的:“赵国公府……,五百贯。”
唐家的:“莒国公府……,五百贯。”
……
“吴王殿下……,五百贯。”
“长乐公主……,五百贯。”
“高阳公主……,五百贯。”
……
“燕妃娘娘……,赏银八百贯。”
“韦妃娘娘……,赏银八百贯。”
“杨妃娘娘……,赏银八百贯。”
“皇后娘娘……,赏黄金十斤。”
“皇帝陛下……,赏黄金十斤。”
一个个名字报出来,振聋发聩,一连串程仪、赏金数额听的人心惊肉跳。
杜家三爷,杜楚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揉了一次又一次。
就算当初自家兄长出行,也没有这么大的份量吧?
知道的这是杜构去利州当别驾,不知道的还以为杜家裂土封王了呢。
短短不足一刻的时间,这小子收下的赏钱加程仪怕不是已经超过三、四万贯,这还不算皇帝和皇后赏赐的二十斤黄金。
有这么多钱,还当个毛的别驾,回家躺着吃都够了。
崔氏兄妹呆呆看着一箱箱的铜银不断被人从车上抬下来,然后再搬到即将启航的船上,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就像是被人正正反反抽了几十个嘴巴,火辣辣的。
对不起,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像,做为亲戚,本以为自己家给一百两银子就已经很大方了,结果没想到,人家都是特么实实在在的铜钱和黄金,起步价至少五百贯。
啥时候长安的程仪标准如此之高了?
话说,这杜构……这杜构到底是个什么身份,难道是皇帝陛下的私生子?
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排面。
躲在人群中间,杜荷也有些咋舌,捅了捅身边的李恪:“老三,你爹到底在搞什么,这都好几万贯了……,不是说国库里面没钱了么,咋出手还这么大方。”
李恪笑呵呵的:“这是内府的钱,不是国库的钱,不一样。”
杜荷表情诡异:“你的意思是,这是私房钱呗?”
“嗯,你这么理解也没错。”
好吧,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对了,你还没说你爹到底要干什么呢,就算内府有钱,也不至于这么花吧,这都赏了好几万贯了。”
李恪转头四下看了看,突然压低声音:“我父皇说,糖霜,我皇室要占五成份子。”
“啥?”
李恪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嘘,小点声,具体的事情等你明天进宫再谈,今天不谈这些。”
好吧,好吧。
我就知道李二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果然,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糖霜有了皇室背景,以后倒是不用担心有人来抢生意了,敢下手的,统统打死。
突然感觉有人在身后捅咕自己,扭头一看却是李怡。
杜荷第一时间捂紧了腰间的熏香球,警惕的道:“你想干嘛?”
李怡差点气歪了鼻子,狠狠剜了杜荷一眼:“放心,本公主说到做到,送出去的东西绝对不会在要回来,不过……你要是敢把它弄坏了,本公主饶不了你。”
其实说起来也不怪李怡如此在乎那颗熏香球,杜荷在把熏香球赢到手之后曾经仔细研究过,结果发现,这个类似于浑天仪的小东西做工极其精致,整体可以分为三层,每层都可以按照不同的轴心来旋转。
杜荷也曾想要将其拆开,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一想法,只因这小东西看似简单,可真下手去拆你就会发现它好像本身就是一个整体,除非暴力破拆,否则根本无从下手。
就在杜荷与李恪、李怡闲聊的时候,杜构夫妻已经晕晕乎乎的被送上了水师派来的五牙战船,一箱箱的黄金和铜钱也都被搬到了船上,而同时上船的还有各府派出的护卫,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接近百人。
这些人的任务主要是护卫杜构夫妻的安全,有时间也可以担负起利州糖厂的安全保卫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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