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这次他才刚刚走了两步,前面的路便被人给堵上了,抬头发现却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正满脸狞笑的看着他。
“这位施主……”
“他不是施主,我才是。惠日大使,哦不对,现在应该叫惠日大师,别来无恙否?”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惠日,同时吓的他背后汗毛都竖了起来,骤然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是你?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嗯……,你这个问题让我很难回答。”杜荷摸着下巴,满脸的纠结:“我只能说,缘,妙不可言。”
缘你个大头鬼啊!
惠日的肩膀被身后壮汉死死按住,挣扎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嘶声叫道:“是那个女人,一定是那个女人出卖了我对不对,是她带你来的。”
杜荷叹了口气:“这个还真不是,我就是路上瞅着她有些眼熟,然后就一路跟着她过来了。原本还想着守株待兔,如果她一直不出来,就晚上带人摸进去看看,结果没想的,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不可能,长安城这么大,怎么可能这么巧。一定是那个贱人出卖了我,一定是她去找你的,杜荷啊杜荷,你不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嘴脸,我不服你,如果不是我的人出卖了我,你根本不可能抓到我。”
这几天接连被人误会,杜荷都快要疯了。
再看惠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联想到一个多月前自己受的那一番罪,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上去就是一记窝心脚。
“艹,你特么都这逼·样了,还特么嘴硬!”
“哐”一脚。
“老子还用得着骗你?”
“哐”又一脚。
“真把自己当个大人物了是吧?”
“哐”再一脚。
“东瀛遣唐使啊,真尼玛牛·逼,可特么吓死老子!”
“哐”
就在杜荷准备再踹两脚解解气的时候,孙思邈在边上拉了他一下:“二郎,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死就死了,狗一样的东西。”杜荷虽然这样说,但最终还是没有再去打惠日,看了看抱着膀子站在边上防止惠日逃走的四大金刚之一:“骨头,一会儿把这家伙给我送到李恪那儿去,告诉他,想出气可以,但是绝不能弄死,也不能缺胳膊少腿。”
骨头姓谷,双名岩峰,死人堆里滚出来的家伙,四大金刚中的老大。
听了杜荷的吩咐,也不多话,狞笑着弯腰提起差不多只剩一口气的惠日,转身就走。
杜荷则是随便找了个跑腿的小厮,丢给他十文钱:“你去万年县报个信,就说这里有朝廷的通缉要犯,速度要快。”
小厮原本有些害怕,不过听到有通缉犯,立刻来了精神,接过钱跟被狗撵的兔子一样向万向县衙的方向跑去。
……
左长安,又万年,长安城以朱雀大街为界限,城东属万年县管辖,县令听说自己辖区出了通缉要犯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带人扑向青龙寺,汇合了杜荷之后,直接闯了进去。
此时的青龙寺已经乱成了一团,惠日在寺外被擒的消息并不是什么机密,早有寺中僧人看在眼中,奈何急切间却找不到主持,想要汇报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人。
就这么一耽搁的工夫,万年县捕快上门了,气势汹汹封错了全寺三个出口,一间间的禅房被强行破开,一个又一个没有度牒的假和尚被驱赶到一起。
寺庙后面的菜园中挖出了无以计数的铜钱,巨大的粮仓里面,粮食堆积如山。
最后,在寺中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和尚指点下,众人发现了隐藏在一座假山中的机关,打开之后从里面揪出了正在颠鸾倒凤的主持以及面色惨白的王苏苏,顺带抄出了房契、地契、金银珠宝三大箱。
抛开那个不守清规戒律的主持和杜荷的首要目标王苏苏不讲,单单抄出来的财物,粗略统计,粮食不下十万石,铜钱不少于二十万贯,那些金银珠宝和地契之类加起来也不下于十万贯,如此巨大得数额看的万年县令差点把眼珠子瞪爆。
发财了,不,应该是立功了,立大功了,这要是报上去,少不得今年的考评得个上上,而青龙寺的和尚……,一个窝藏朝庭钦犯的罪名扣下来,少不得全体发配充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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