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略有些花白,红光满面,气宇轩昂,见杜荷等人进来,将手中鱼食递给引路的青衣小帽,笑着说道:“去搬几把椅子过来,这几位都是老夫的客人,莫要怠慢了。”
青衣小帽微微行礼退了下去,杜荷见状,大概猜到了老者的身份,上前行礼道:“晚辈杜荷,见过长者,这两位是晚辈好友,程处默、刘仁实,冒昧来妨,还望长者见谅。”
老者哈哈一笑,声若洪钟:“哈哈……,都不必多礼,老夫与你们父辈都是旧识,来了老夫家里便像是到了自己家里一样,随意便好。”
“多谢长者。”
此时,青衣小帽已经带着人回来了,同时搬来了几把椅子,众人在池边坐下之后,老者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唉,杜贤侄若是不弃,便叫老夫一声伯伯吧。说来令尊与老夫也是知交,数年前老夫离开京之时还曾约定再见定要一醉方休。没想到如今竟天人永隔,想想着实在让人扼腕叹息。”
“呃……,冯伯伯。”冯盎的态度让杜荷有些摸不清他的路数,依言叫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说话。
冯盎此时又看向程处默和刘仁实,半真半假的道:“你们两个小子,可还记得当初跟老二打架的事情,这么多年了,总不会还记着当年的那点破事吧?”
程处默难得的没敢吱声,倒是刘仁实,讪讪一笑:“冯叔,当年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丢,丢人。”
“哼,知道丢人就好,几个小屁孩,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大打出手,最后竟还便宜了别人,出息!”冯盎虎着脸骂了两人一句,接着又说道:“你们两个小子难得来一趟岭南,老夫已经安排人去叫老二回来了,回头让他给你们摆酒赔罪,当年的事情就忘了吧。”
“不敢,当时我们也有错,岂能全怪二哥。”
聊了一些往事,冯盎将杜荷三人照顾的面面俱到,既不冷落谁,也没有对谁过份热情,家长里短的说了一会儿之后,话题终于聊天了这次平叛。
“杜贤侄,老大前几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把你的想法说了。”
杜荷怔了怔,之前他还以为冯盎并不打算提这件事情,结果没想到对方却先开口了。
“不知冯伯伯是什么意见?”
冯盎似笑非笑的看着杜荷:“老夫的意见很重要么?杜贤侄,你老实告诉老夫,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朝庭的意思?”
“这个……,伯伯就当是我的意思好了。”杜荷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改土归流啊,这么大的事情能是某个人的意思么。
不过,他却不能直说,毕竟直说是李世民的意思,便再也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冯盎点点头:“既然是贤侄的意思,老夫倒想要问问,此举对岭南百姓有何益处?那些被贤侄迁到长安的土司、头人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杜贤侄,此事干系太大,容不得老夫不小心,你若还没想好,最好回去好好想想,否则别怪老夫不给你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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