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殿下赏!”
看到这宦官奇丑的容貌,魏明心头微震领赏道:“小子年少官微,不想居然惊动殿下,实在惶恐至极……”
“殿下和平王,都是仁厚之主!”
宦官笑道:“监候尽心办事,主上岂有不惦念之理?”
“都是些份内之事!”
魏明再次揖首之后道:“不但惊动殿下,更是劳烦中使专程跑一趟,小子实在惶恐的紧——若中使不弃,敢请进寒舍饮杯热茶如何?”
“善!”
宦官也不客气,点头进院的同时笑道:“也好看看监候这宅内可有甚需要之物,如若可能,回头老阉定上禀殿下,再差人送些过来……”
“中使好意,小子心领,不过可万不敢再叨扰殿下!”
魏明干笑摆手,这才道:“多有劳烦,尚且不知中使高名?”
“监候多礼!”
宦官笑道:“殿下和平王,皆唤老阉为静忠,监候不弃的话,亦唤老阉静忠便可!”
果然是这老太监!
听到这个名字,魏明瞬间便确定了眼前的家伙,便是在几年后将权倾朝野,逼的当朝宰相叫爹,还牛哄哄的想跟刚刚登基的,已经由李俶改名为李豫的代宗平起平坐的大太监李辅国!
李辅国,原名李静忠!
“原来是静忠公!”
魏明见礼道:“久仰大名!”
“不过一老阉。哪里当得起个公字!”
李静忠摆手道:“倒是小郎年纪轻轻,便先是献瓷,后又烧制水泥,件件皆是惊世之举,便是殿下每每提起小郎,都惊为天人,言天下俊彦,唯有长源可与小郎相提并论……”
李亨口中的长源,自然是帮他坐稳太子之位,并最终顺利登基的李泌李长源。
先得李隆基器重,并先后于李亨,李豫两朝拜相,才华毋庸置疑。
虽说自问凭借自己远超时代的学识和眼界,在工科经济方面将李泌秒成渣渣,绝对不在话下……
但就以目前自己展露出来的东西,加上旧时朝堂更多的是政治斗争,这些绝非自己所长,因而李亨将自己和李泌平等论之这话,魏明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但现在,李静忠却这么说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两种,一就是他在替李亨笼络自己……
自己白丁入流,毫无背景。
虽说年幼官微,但因为献瓷一事,被朝堂中人视为太子府一脉那是毋庸置疑的,在这种情况下李静忠根本就没必要多此一举!
既然第一种可能已经被排除,剩下的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了——那就是李静忠是为他自己在向自己示好!
自己展现出的才能,让太子身边一老宦官主动示好,这本来没什么问题。
但这老宦官是李辅国的话,那就不同了!
毕竟这老家伙可是因为想跟李豫平起平坐才脑袋搬家的,跟他搅合在一起,那还好的了?
可魏明偏偏又不能拒绝。
毕竟虽说李辅国就只是在李亨当皇帝的几年里嚣张了一下,但在这几年里,这家伙当真是做到了位极人臣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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