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刑部大牢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穆婉容伸手接着飘落的雪花,眼中黯然伤神。她静静的走在前面,寒风扯动着她那蓝紫色的披风,柔美的身影后,留下余香一片。
上车前,穆婉容站在茫茫大雪中,她回望着刑部大院的牌匾,嘴里自言自语的说道:“乱世风雪埋,江山妒英才,莫把年少欺,金戈铁马来!”
随着穆婉容一声叹息,车马缓行离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飞扬的大雪中。
这天的夜晚,天气特别的冷,萧涵躺在穆婉容送来的被棉下,却是特别的温暖。凌晨的三点,一黑影从大雪中闪将出来,一掌击毙牢门口职守的那位仙阶大将,再一掌解决其他侍卫,又一掌将刚刚闪跳出来另一名仙阶大将击毙。
偷袭者手段高超,本领非凡,在其黑影掠过处,侍卫纷纷倒毙,无一活口。萧涵瞬间从梦中惊醒,他身穿单衣一跃而起,腿脚瞬间拉开招式,穷尽全身灵力,朝来袭者打出千余道掌风。
可惜对方技高一筹,随手甩出千万道掌风,瞬间将萧涵吞噬!可怜12岁的少年,身体被无数掌风高高掀起,就如同是一条悬浮在半空的死鱼,周身前后左右反复遭受掌风的攻击,嘴里鲜血一片片的喷洒而出,全身筋脉寸断,所有骨骼尽碎。
完成偷袭后,黑影嗖嗖嗖的闪出地牢,在黑夜中划破天际,消失在茫茫的雪夜之中。当齐国公闻讯领兵赶过来时,血泊中的萧涵全身软绵绵的,身体只剩最后一丝余温。
锣声敲响整座京城,搜寻刺客的兵马在街头疯狂奔走,惊破了这黑夜,搅乱了这风雪。
“深更半夜的,又发生了什么事?”皇帝睡梦中被唤醒时,他很是不耐烦的问道。
齐国公跪在寝宫门外的大雪中,他疾呼道:“陛下,大事不好了!有刺客夜闯天牢,杀死两名仙阶大将和所有侍卫,萧涵他血肉模糊,已经……已经人事不省了!”
“什么?”皇帝猛然惊呼道,他都来不及穿衣,一身单薄的赤脚奔出寝宫。
齐国公跪在雪地里,连连叩首道:“鼻息,臣保护不周,臣有罪!”
皇帝指着齐国公怒问道:“何人所为?查出来没有?”
齐国公拱手作答:“回陛下,杀人者所使的乃是蜀山掌!能在瞬间击毙两大仙阶高手,此人的身手只怕在神阶以上……”
“武尊?”皇帝震惊不已,他急忙问道:“这……这让朕如何向钱塘侯交代?”
齐国公拜道:“臣是来恳求陛下,请陛下立刻向太子妃求万灵丹一枚!再迟多一会儿,萧涵必死无疑。”
这时太监们抱着衣服,拿着鞋子,奔过来快速为皇帝穿了起来。禁卫军们哗啦啦的举着火把来到,整齐的列队在雪地中。
当皇帝带着禁卫军亲自来敲太子寝殿大门时,里面传来太子妃的娇媚声:“谁啊,深更半夜的,不想活了?”
皇帝焦急的说道:“妍儿,是你父皇我!快为朕取你的丹药来,救命用!”
华山老母披着单衣,打着哈欠走来门后,随后从门缝里伸出一只玉手,呈上一颗晶莹剔透的丹药说:“请恕臣妾无礼,还没穿好衣服呢!”
“无妨!”皇帝说完拿过丹药,放在了齐国公手中的一个小盒子里。
随后齐国公嗖的一下消失,飞奔着赶去救人了。
皇帝瞅着雪花乱旋处,微微侧头问着:“妍儿,这人要是被蜀山掌打得血肉模糊,你这要还能救活么?”
“蜀山掌?”妍儿嘀咕一声,然后将门缝微微拉开了一些,群将群仆立刻转过了身去。
妍儿随后说道:“看他的命吧,运气好,也许能留有一息尚存。要是都血肉模糊了,定是筋脉寸断,全身骨头粉碎,即便活了下来,也是躺在床上沉睡不醒,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唉!”皇帝听完一声叹息,然后挥手道:“那你先去休息吧,朕也回宫了!”
妍儿在门后微微屈膝道:“陛下慢走!”
城南穆尚书府,院中上下纷纷掌灯,满府的人全被外面的铜锣声惊醒。当穆尚书拍着身上的大雪回到后院大厅时,尚书夫人急忙问道:“老爷,该不会是贼军攻城了吧?”
穆尚书叹息道:“那倒没有,不过比贼军攻城更加严重!”
“啊?”尚书夫人惊呼道:“难道是皇宫里……”
“别瞎说!”穆尚书立刻打断道:“是萧涵被人刺杀了,听说全身上下血肉模糊,身体都冰凉了。”
穆婉容惊呼道:“大牢里不是有大军驻守么?”
穆尚书凝视了穆婉容几秒,随后坐下答道:“刺客非常厉害,两名仙阶大将瞬间毙命,所有侍卫全被杀死。对方使的是蜀山掌,照这形势看,实力应该在神阶,都说可能是武尊大宗师出的手!”
穆婉容摇头道:“这不可能!武尊大宗师犯不着冒天下大忌,这么做对他毫无益处!”
穆尚书叹息道:“谁知道他们天门盘算着什么,哪搞的清这些!如今的萧瑶早已今非昔比,真是祸不单行,这杀子之仇,只怕是要变成朝廷的一场灾难了!”
穆婉容惊呼道:“父亲是说,那萧瑶会因此而举兵造反?”
穆尚书回答道:“她母子俩被夫家和娘家驱赶后,从此两人相依为命,历尽万难才有今日,世子对钱塘侯来说那可是重于天。现在有人把天给捅破了,钱塘侯岂会善罢甘休!”
穆婉容嘀咕道:“怎么回事?不应该啊!是哪里出了问题?”
穆尚书问道:“容儿,这萧涵遇刺身亡,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
穆婉容愣愣的答道:“女儿为什么要伤心……”
穆尚书长叹一口气,随后微微摆手道:“都去睡吧,别聚在这里了!”
穆婉容回到房间后,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着:“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何要伤心!”
说完她在油灯下,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都是沮丧,眼神也黯淡无光。
第二天一早,齐国公带着一队人马来到镇国公府,对着走出来的武尊鞠躬行礼道:“武尊大宗师,昨夜萧涵遇刺,是否是大宗师您所为?”
“放肆!”武尊怒斥道:“萧涵遇刺与本宗何干?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兵围本宗的镇国公府!”
齐国公随后站直身体,他厉声道:“兹事体大,弟子不敢私做主张,只好去请我老祖师尊前来维持大局!还请神尊大宗师莫要离府,弟子告辞!”
说完齐国公嗖的一下消失,愣得武尊皱眉仰望,一时没有半句言语。
朝堂上文武群臣罗列两侧,皇帝在台阶上来回踱步,他问着说:“怎么办?都说话啊!”
武丞相出列作答:“陛下,当务之急应紧急调遣兵马,谨防钱塘侯举兵来讨!”
“你给我闭嘴!”皇帝勃然大怒道:“全都是因为你,非要治萧涵的罪,非要将他关押大牢!武达,你给我老实交代,萧涵遇刺之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自从武丞相入朝以来,这还是皇帝头一次当众训斥他,惊得他立刻跪伏在地。
“臣一心辅佐朝政,鞠躬尽瘁,岂会不分轻重!陛下,这件事定有蹊跷,害萧涵者,乃是要毁我大舒的社稷江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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