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钦呷了一口茶,淡淡道:“你知道金羽卫么?”
“知道啊,怎么了,那个陈寿如今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最受陛下信任。”刘宇笑道:“兄长莫非要我去结交与他?”
“一派胡言!你知道什么,那是个蛊惑圣上的佞臣,他如今成立了金羽卫,粮饷营盘都是你们选武司负责,切不可让他舒舒服服成立了这个劳什子金羽卫,懂了么?”
刘宇脸色一苦,摊手道:“兄长,我们没事和他做对有什么好处,不如和他走近一点,说不定还能有点好处。嘿嘿,我在这选武司,可是做了整整四年了...这屁股都坐扁了。”
刘钦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懂什么,他是西凉人,上一次我们已经和李威结下了梁子。朝廷要抑制武人,就必须裁撤将军府,这样我们才能长久。若是现在不压制他,等他成了气候,我们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还有你别总是把升官挂在嘴上,这事是到处张扬乱说的事么?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有点城府?”
刘宇点头哈腰,心里半点也不服,早就把他兄长骂了个狗血淋头。
刘钦是少年成名的才子,再加上家中豪富,高中状元,一路步步青云。而他二弟刘宇读书不成器,早年是乡里有名的纨绔子弟,能中进士纯粹是靠刘钦给他运作。
他满脑子就是捞一把,然后好好享受,对兄长非要和陈寿作对怎么都理解不了。
他抱拳道:“兄长,我知道了,不就是克扣粮饷和辎重么,这事我轻车熟路,保证让他憋屈的要死,还说不出理来。”
“走吧...记住,不要出岔子。要是这件事办好了,我跟恩相说一声,给你挪一挪地方。”
刘宇大喜,从旁边捧着水壶的侍女手里夺过茶壶,殷勤地给他哥倒了杯茶,“哥,您就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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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教坊司,花月楼。
外面守卫森严,陈寿现在也不怕姚保保敢害他了,要是把自己弄到昭狱里,只需要晚交几天的“仙丹”,皇帝那边就能剥了他的皮。
一干贵胄公子众星捧月般将陈寿奉在席间上首,恭维不断。
他们就是赵鸿打听出来的,郁郁不得志的王孙公子,这些鸟人有胖有瘦,年纪也从十来岁到三十上下,但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祖上曾经阔过。
“陈常侍短短一个月,就主政一方衙署,圣上加恩不断,真是荣宠至极,羡煞旁人。”陈寿跟前的高乐举杯相祝。
高乐就是曾经的定南将军府后人,如今在禁军混吃等死。
“是极是极,陈常侍升迁速度之快,大齐国朝未闻有此先例,可见圣上垂意。”坐在陈寿另一边的石超给他再满上一杯。
石超也是禁军的一个将门世家,这些年被打压的厉害,已经沦为三流校尉。这几人云山雾罩一通吹捧,将陈寿忽忽悠悠捧到云端,陈寿脸上春风得意,心底实则明镜一般。
这些鸟人大多文不成武不就,对他来说却有大用,搞一件引起腥风血雨的大案子,就需要这样的人才。
所以他今夜把这几个货都聚集了起来,先联络一下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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