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啥叫龙骑兵,但他知道在狄将军的率领下,铁骑营无往不利,战无不胜,他渐渐的喜欢上了在马背上冲锋的感觉,喜欢上了在隆隆的铁蹄声中,身披重甲,手持长枪冲入敌阵的感觉。
可惜后来他因马术极佳而被选入传令兵的行列,军中的传令兵要在战场复杂的地形中将重要军令传递至前线,亦要把前线战况传至中军。
合罗川一战张得胜纵横战场近百次,每一次都能把重要的消息传递到中军,战马死了他便换一匹,身上插满了羽箭便挥刀砍断箭矢,战后从他甲胄上取下的箭头便有几十斤重。
而也因为如此,他被叶侯嘉奖,荣获一等功,听到这个消息他便兴奋的不知该如何言语,只知道自家门前一定会围满了人。
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手中的牛皮信筒,这次叶侯派自己前来东京城传信,路上一刻不曾耽搁,奇怪的是明明大宋的官员不待见自己,却还是好吃好喝的伺候,一路放行让自己抵达了大宋的皇宫。
抬眼看了看眼前漂亮的有些不像话的宫殿,张得胜便不由得撇了撇嘴,这般的豪奢居然用在自己的宫殿中,看来大宋的官家根本比不上大政府的叶侯。
至少大政府就没有这般的铺张,但要东京城与凉州城相比如何,张得胜又觉得东京城不如凉州城,这里是大,人是多,可房舍低矮破烂,街道肮脏拥挤,远不如凉州城。
“嘿,你这汉子莫要东张西望,宫中可不比你河西,需规规矩矩的等着!”
陈彤在边上好奇的打量张得胜,见他东张西望的模样便忍不住开口,谁知张得胜却满不在乎道:“这是你大宋的规矩,俺又不是宋人……”
“你河西还不是大宋的?!在国朝京都,你敢这样的话,脑袋不想要了?!”陈彤大惊失色,没想到一个厮杀汉居然敢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谁知张得胜满不在乎,摸了摸脖子看向陈彤狞笑道:“嘿,俺老张在河西历经大大战斗十来次,和新疆府的叛军打过,和黑汗的回回人打过,同党项人厮杀过,与辽朝的游骑冲过马,路过会州时还同镇戎军的校拼过刀,脑袋还在脖子上嘞!”
“你可知这是大宋的皇宫!煌煌威岂能亵渎?!”
陈彤的尖叫有些刺耳,张得胜掏了掏耳朵皱眉大声吼道:“听得见,你喊啥!谁亵渎了?俺只不过实话,若是实话是亵渎,那俺假话又成啥了?
你这子真有意思,俺军中的文教官过,胜利者有不受指责的权利,俺们是胜利者,凭啥被你呵斥?要不是叶侯命我前来送信,俺都不惜的来!
这东京城相比俺们凉州城可差远了,一个五层的楼也叫高楼?
俺们凉州城的民房都有三层高的,客栈都有六层,房舍不下五十间,最高的民乐楼有八层高,都快通到上了,知道那是啥地方不?”
见陈彤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张得胜便骄傲道:“那是咱河西人开会的地方,每年各行各业的头头……不,是代表都要去往那里开会,由叶侯亲自主持,商讨对策,规……划…什么来着?哦,对了,规划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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