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王渊和王温被颠簸的东倒西歪,叶安死死的抓着板车的车沿不敢撒手,他坐在牛车的后面,实在是颠簸的厉害。
即便如此王渊依旧不断的催促赶车的衙役,让他快一点,再快一点。
路边的风景在飞快的倒退,而老君观的观田近在眼前,王温看到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五百个孩子在地里和农人一起劳作。
路边是修缮水力的百姓,巨大的水车已经被竖起,一个壮汉用力的挥舞着木槌击打在插销之上,于是水车便缓缓的转动起来,越来越快的把河水送到了岸边的水渠之中。
水渠并非直接向田地而去,而是通往一个规模不小的水塘,看着架势最少也需要半日的时间才能把水塘给蓄满。
王渊注意到,水塘的位置非常特别,几乎是在观田的最中间。
百倾良田,一倾便是十五亩,老君观的观田越在一千五百多亩左右,可见老君观的粮食还是有的,这多少让王温和王渊松了一口气,只要说动观妙先生,阳城县再呈上两个月不成问题。
其实叶安就是让他们吃下定心丸而已,他之前就知道玄诚子为何面临灾荒并不焦急,那是因为老君观中有粮食啊!
后来从他那里诈出来之后才知道,原来中岳庙以及老君观甚至是嵩山书院也都有自己的庙田,观田,和院田!并且规模和数量都不小!
叶安觉得有些可惜,这些田地里出产的粮食孙全彬要不走,也不敢要,否则便能在极大程度上缓解河南府的灾情。
衙役跳下牛车栓在木桩上,王温和叶安便搀扶着已经快散架的王渊下车,这一路颠簸的,对于一个年岁不小的人来说实在是够呛。
早有农户赶过来询问,在得知王温乃是阳城县的县尊后,便请他到庄子里歇息,同时招呼人去往庄子里的老君殿通报观妙先生。
虽然是观田,但依旧是农庄的模样,只不过最中间的主宅变成老君殿,殿中供奉了老君像而已。
县尊的到来让庄户们有些惊讶,但随即也就释然了,毕竟观妙先生乃是先帝敕封的,身份尊贵的很!
县官不如现管,这个道理在农人心中是定死的。
王温尴尬的咳嗽一声开口道:“老人家,本官一路而来瞧见水利大加修缮,还招了不少的灾民,可是观妙先生发的话?”
老农搓了搓干巴巴的手道:“观妙先生说了,这是他的亲传弟子静身道士的安民之法,说是这位静身道士以后要走文道,入朝拜相的嘞!
这些水渠也是通过他的图册做出来的,还有那水车亦是如此,您说他的本事大不大?”
一口一个静身,实在是让叶安脸色尴尬,边上的王渊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道:“这位便是你口中的静身道士!”
“吓!小老有眼无珠,您就是鼎鼎大名的阳城夜郎?!”
在朴实的老农看来,这不算是一种讽刺,而是尊称,至于那些个流传过来的编排,他却是自动忽略掉的。
很快叶安这位观妙先生的弟子便得到了更多的尊重,因为他很有可能便是老君观未来的观主,甚至是上清派的掌教…………
于是乎庄子上的老农便详细的向叶安解释今年的收成如何,多少已经缴纳到了属于老君观的粮仓,自家中得了多少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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