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无尽的黑暗,仿佛亘古不灭的永夜,吞噬了一切光亮!
“我这是挂了?”
自语着,江舫闻到一股令人窒息的骚臭,然后慢慢慢慢,看到眼前有一团白花花的物事,那东西看起来很Q很弹很绵,在月光下不住扭动。
“是什么呢?”带着好奇,江舫睁开眼睛。
卧槽?!怎么是猪屁股!?
放眼望去,此间应该是一户农家的猪圈,里面到处都是又白又胖的肥美母猪和狂躁不安的优良种猪,至于猪圈之外,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
“这不对吧?”江舫傻眼了:“我怎么来这了?”
和大多数人一样,江舫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穷二代、一个需要经常加班熬夜的社畜,工作勤勉工资微薄不说,还被领导诬陷背黑锅。昨晚,他就是连续加班到深夜的第七天。
“我记得我好像心口突然有点不适,然后晕倒了?”江舫惊疑不定,捂着鼻子自言自语,“不应该在医院吗?怎么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刚冒出疑问,脑海便有了答案:“这里是小蛮村。”
“小蛮村?小蛮村又是什么地方?”江舫吓了一跳,下意识道:“你又是谁?”
“我是之前的你,我是土生土长的江舫。”
看到答案的一瞬间,
江舫立刻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
和所有牛逼故事里的牛逼主角类似,他穿越了!
穿越到一个和他同名同姓的可怜蛋身上!
而正在回答问题的不是活人,是他和“另一个江舫”共同的回忆!
江舫,小蛮村江家第二个儿子,上面有一个大好几岁的哥哥。
父母还活着时,江舫比较受宠,那也是他人生里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几年前父母因病去世,之后便迎来了无休止的噩梦。
哥哥江川仗着自己是长子,而江舫那会还没成年,便把家里的房子、几十头猪,几亩耕作地全占了去,白天有村民在的时候他装作一个好哥哥的模样,无人之时就对江舫又打又骂,把江舫当做一个小长工,最苦最累的活都让江舫干。
这样也就算了,最起码江舫还有一口饭吃。
去年,江川娶妻,娶亲之后,并没有像江舫希望的那样“改邪归正”,反而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拳打脚踢,有时候还在嫂子的要求下强行喂江舫吃一些乱七八糟的药。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这些药的原因,江舫的眼睛视力也由此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光线不好的时候,简直和瞎子没两样。
今天刚一天黑,江川和嫂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二人在房间里一直吵了一个时辰,江舫原本想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后来,听房间里不时传出锅碗摔碎声音,担心两人打起来,就想去劝一下。
还没走到哥嫂房间,就听到嫂子哭声:“真不是个男人,都一年了还是如此,你要是不行干嘛娶老婆?让我来遭罪!!”
“你提这个做什么?!难道我没按你说的吃药!?”江川恼羞成怒,甩手给了嫂子一记耳光!
嫂子愣了片刻,哭着夺门而出,刚好遇到探头探脑的江舫。
这算是撞到枪口上了,嫂子本就看江舫不顺眼,担心江舫长大后抢房子抢地便经常喂他含有砒霜的药物,这次正愁不知往哪撒气就看到了出气筒,于是抓起地上木棍对着江舫一顿暴打。江舫不敢得罪嫂子也不敢逃,只好咬牙苦撑,可怜他身体本就虚弱,挨了几棍子后很快便昏死过去。
见江舫晕倒,嫂子冷笑着将他拖到猪圈,夜间大雨,江舫发烧作痛、一命呜呼,尸体未凉,“真正的江舫”便趁虚而入、“夺舍”了他的身体。
“原来如此。”看到脑海里的回忆,江舫心生感慨:“我以为我已经很惨了,没想到你比我更惨。”
江舫拍拍身上的粪水:“放心吧,这具身体跟着我不会吃亏的。”
自言自语完毕,见天色未明,伸着懒腰走出猪圈。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江舫生性乐观,所谓走一步看一步,既然误打误撞来到这里,那就不要追究对错,凡事率性而为无愧于心便是。轻笑着走到院中角落,那里有一个盛有雨水的木桶,刚好可以用来清洗被猪粪“玷污”的手脚。
正洗着,眼角余光看到不远处房门推开,里面走出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嫂子?!
江舫又惊又疑。
这恶女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又跑出来做什么?
难道是想看看我有没断气?
“真要这样,那我就能替自己报仇了。”江舫蹲下身体,将自己隐藏在木桶后的阴暗里,蓄势待发,做好了随时应敌的准备。
人影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然后径直走向村东方向。
“不是来找我的?那她要干嘛?”
想到江川和恶女人的对话,江舫忽然想到一个很“现实”的可能——江川身体不行,不能满足恶女人的床头需要,为了寻求“快乐”,恶女人要借夜色投奔自己的情夫!
这尼玛!
虽然江川对自己很不友善,但他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哥哥。
不行,得跟上去看看。
见恶女人即将消失在夜色中,江舫打起精神,快步尾随其后。
就这样一前一后,等走过长草坡,前面忽然失去了恶女人的身影,四处空空荡荡,似乎根本没人来过。
“这可奇了。”江舫十分不解:“嫂子哪去了?”
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到前面看看。
长草坡前面,是一大片挨着的坟包,因此也被村里人叫做死人岗。江舫走过去的时候,接着月色,看到死人岗上插满了触目惊心的红色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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