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未羊父亲宁可一块板子不要,也不愿再满肚子胀气地帮他锯木头了。
他领了未羊二话不说就往回家走去,回到家时,已经晚上十点多钟了。
未羊父亲累得一跌倒,就死了一样躺在炕上,而且,打算一觉睡到天大亮。
未羊爬在炕沿边上,闷头闷脑,不支一声,脸上充满了苍白的血色。
过了会儿,他父亲小睡起来,才隐约想起未羊,他还没上炕,正靠着炕沿儿蹲在冰冷的地上。
于是,慵懒地翻了个身,然后,很艰难地把未羊抱上炕,帮他脱了鞋,拉被子给他盖上。
小睡一会后,未羊父亲觉得清醒多了,于是接下来就觉的心里空落落的,直坐起身,无事可干,便摸着黑找到收音机,拿在手里调试起频道来。
这一调试,就简直没完没了了。
他把音量按钮拧到最大,仿佛耳聋了样,收音机的音乐频道里,正抑扬顿挫地流淌着陈少华的《九九女儿红》,到了高潮部分,就发出震耳发聩的浑浊音。
这首歌曲是今年最流行的一首歌,基本每个人都能哼哼那么一两句;这首歌曲未羊父亲早已经不知听了多少遍,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
于是,他又切换到了我们这个地方的老秦腔戏的频道上去。
这时,收音机里依依呀呀地播放着《三娘教子》,这是我们这个地方的名戏曲,小孩听了觉得热闹,大人听了不仅觉得热闹,更觉得感人。
......
在这之前,未羊母亲胡慧兰就着了慌似的跑出外面去找他爷俩了。
黑魆魆的窑洞,使她心里凭空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的右眼皮跳得很不自然,即便是闭上了眼睛,却也明显能感觉到眼睛周围的肌肉在抽搐,上下眼皮在打架。
下午七八点的时候,胡慧兰从沟里拾柴禾回来,一如既往的,很快用拣来的柴禾把饭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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