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玉梅平日里常常编排王藜旻不守妇道,做事特立独行,刚才廖玉凤听她呛白自己,就想着拿这事来揶揄她几句,正要接话ꓹ 便看见黄芳蕙与自家嫂嫂秦素云有说有笑朝这边走了过来。
黄芳蕙与相熟的亲友打了招呼,便拉着秦素云在她两人身旁坐下。
“二姐,大嫂,你们怎么到这会儿才来,戏都快散场了。”廖玉凤将瓜果点心往她二人面前推了推。
“母亲刚说有点事,让我替她打了几圈。”黄芳蕙道。
“这出看不看倒是无妨,我就是想来看下一出《碧玉簪》的。”秦素云道。
“是呢,我也为的是看《碧玉簪》。去年在上海看过一次,演的真叫一个好,想不到廖阿哥的这个戏班子竟然会演这出戏。”黄芳蕙道。
秦素云道:“去年夏天玉凤哥哥往上海公干,刚好赶上《碧玉簪》首演,他看了之后欢喜的不得了,当即就拍电报让戏班经理往上海协调…”
“廖阿哥果然大手笔,我们也都跟着沾沾光。”黄芳蕙笑道。
“今天我可是让了好角儿来演的!”众人一转身,看见廖玉凤的大哥廖炳荣与黄鸿烨兄弟几人已经走了近前。
前一出刚好散场,有些宾客起了身,黄家兄弟三人过去招呼着送了离场,这才趁着新戏开场前的档口重新又到了女宾席。
佟玉梅几人站了起身,黄芳蕙道:“托阿哥的福,我们今天都能看出好戏。”
廖炳荣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不是自家的事吗?你们等下看的好了,给他们些打赏就行。”
黄鸿烨道:“打赏是少不了的,这次多亏了炳荣兄鼎力支持,要不这大年节的去哪里临时找个好戏班啊。”
廖炳荣摆了摆手:“一家人又何必讲两家话?不过,鸿烨,我倒是要说说你…一个戏班子花不了多少钱,以你家的实力,你就该捧一个。”
黄家家训甚严,其中一项便是不许子孙捧养戏班优伶,可黄鸿烨又不便道明。见他脸上有一丝尴尬,黄鸿煊接过话道:“我们家懂戏的人不多,哪有炳荣兄您懂行啊。”
黄鸿烨也笑起来:“是啊,日后还要向您老兄多多讨教才是!”
廖炳荣听他兄弟两个这样讲话,笑了笑:“不能够,不能够…只要你们需要,随时说一声,我摆个场,给你们邀角儿。”
廖玉凤见自家大哥不明就里,便道:“刚你不还说一家人来着?有你捧着就好,做什么再捧多一个?”
黄芳蕙也借机转了话题:“我刚瞧着你们在偏厅里打扑克,倒是说说谁赢了?”
黄鸿烨笑道:“炳荣兄与鸿灿他们几个打扑克,鸿煊与鸿灿的几个同学打桥牌,我只是两边跑着看,不过我倒是押了注,结果人家几个都平了手。”
佟玉梅道:“这么多人客,你倒是能安心看他们玩,刚女客这里已经让我和玉凤忙得团团转了。”
黄鸿灿忙道:“藜旻还在坐月子,母亲不许她出屋,有劳两位嫂嫂辛苦了。”
佟玉梅哪里是为了他这句谢,无非是想借机在丈夫面前邀功罢了。这会儿听见他提及王藜旻,便将目光投向了黄鸿煊,故意道:“鸿煊,母亲可派了差事给七弟妹?我们招呼人客时候也不见她,马上要开新戏了,你去请她来听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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