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料想这些拜高踩低的人,必定是看人下菜碟的。未等他“才人不得用软轿的规矩”说出口。
便行礼后道:“还请才人不要嫌弃才是,方才陛下赏了您酒,想来是十分看重才人。”
那管事的太监最是会察言观色,眼前这位聂大人说的话,一向是陛下的圣意。如今竟然对一位才人这样有礼,必定是这位才人很得陛下欣赏。
又谄媚道:“本来给才人预备了轿子的,因着绣垫不够软,才让人换了。才人不若先用了这个软轿。”
许才人看了这样,也不好推脱,便和寒酥告别后自去了。
寒酥走在路上又吩咐明儿道:“我记得陛下赏赐过一些金瓜子,还有好些苏州暖锻?”
明儿想了想道:“昨儿内造府亲送来的十斤金瓜子,分装了十盒子,二十匹各色暖锻。”
“如此,你现在去挑选六匹鲜嫩的颜色的布匹。两盒金瓜子,还有金钗环饰八支,去内造府,让悄悄的给才人送去。不必说是我送的,只说的是内造府给的。”
而后她又道:“你亲自看他们都送去了些什么东西,然后再回我。”
明儿听了话,自去了。
而兵部尚书在乾元殿里,跪下道:“臣万死,请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疑惑的让他起来,又赐座。便问道:“卿,这是何意?”
“陛下,微臣才回家中。不懂事的女儿便说了,陛下欲赏赐她公主的尊位,我儿一对社稷无功,二对百姓无益,三于皇室无劳,实在不能受此皇恩。”
他这般战战兢兢,说话间都是在发抖的。皇帝的手腕,他见过太多,不免心惊肉跳。
而皇帝此刻却在安抚他道:“你这女儿自然是有功劳的,却不是她,长公主在国中只怕是没有什么旁的牵挂了。这赏赐她是受得住的。”
“陛下,万万不可啊。朝中五无这样的先例,岂非是让天下百姓轻视了皇家威仪,小女担不起这罪责。”商之海再次拒绝。
皇帝却慢慢给他说道:“前朝,不是也有后族贵女,册封了过公主么。前儿皇后的侄女,也因纯孝,册封了郡主,如何不能。天下人,只会夸赞皇室的恩典,不会轻视。”
这话说出来,他很是颤抖不已。哪位功劳显赫的常山公主是何下场?这位贵女又是谁的棋子,只怕也不过是皇后后族为了巩固地位的棋子。
“微臣求陛下收回成命,小女实在无才无德。”
皇帝又道:“爱卿这是为何?也罢了,公主若是爱卿觉得僭越,那么郡主之位,上有先例,自然也无妨了。这封号么?”
“微臣斗胆,陛下圣意臣不可赐。进来读书,倒是想着有两个字,还请陛下定夺。咏絮之才,声雅篁曲。臣只盼着女儿能有絮之才华,篁之修为,来日若是到了别家,也好夫妻和睦一生。”
他的侄儿将这两个字捧来说了许多话后,他已然是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怎么敢违抗,只得亲自来请命。
皇帝见他再四推辞请求,也只得答应了。
寒酥才在御花园里坐下了,明儿便来禀报道:“大人,姜公公问了奴婢好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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