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通知方明远去衙门,把县学的财务交割一下。
来了两天,方明远彻底认识到,作为县学里的教书先生,县里屈指可数的秀才之一,没文化的他要穿上马甲。
对,这话是闺女说的,要穿上马甲,千万别漏出灵魂深处学渣的底子来。
“媳妇,你闻闻我身上啥味儿?”方明远举着袖子让媳妇闻。
有味?她给用空间家里香皂洗的衣裳,超市过期香皂她拉回家几箱,那玩意没啥过期不过期,香喷喷能下油泥灰就能用,不喜欢百合香型?
“我这一天酸的哟!跟掉醋缸里一样,之乎者也掉书袋子。
还行,这小子脑子里有货,时不时愣是往外崩词儿,搞的我生给按住,咋整,这才华满的往外淌,按着顺着缝往外流啊!”
方明远对这具身子最满意的就是满脑子书,估摸着好些书能倒着背!
“滚!”还寻思给你换个香皂香型呢!艾玛,嘚瑟上了。
长安板着脸道:“今天听说府兵和衙役去抓壮丁了,父亲在可曾听说?”
“有这事儿?这不是县学要关一段时间嘛!书本,笔墨要造册入库。
还有县里给的补助,乡绅地主捐的伙食,都要一笔笔查明白,琐事多。
跟几个老酸菜文人共事,闹心哟!”方明远才不管抓了谁家壮丁,反正不会来他家。
他是秀才免征,儿子不足十五岁,不够年龄。
董晓莹靠着椅子,沉着脸半响,长叹一声道:“不能不管,咱占了人家身子,方秀才占了你的身子,现在想想,做的很不错。”
“那瘪犊子还不错?”方秀才是方明远的引爆器,一提他就炸。
董晓莹无力的摆摆手,“人家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儿,回来后就很守礼,客气的跟我分居。
后来带回来那个女人,说的也是请我过目,若我点头,便让她……”
说不下去了,董晓莹想起过往,突然不生气了,“容我笑一会儿,艾玛,当初只顾着生气了,这事儿细琢磨,咋恁招笑呐!”
是啊!方秀才带着女人给董晓莹看,完全是古代纳妾的态度,那个时候,方秀才好像还没进入状况,满脑子封建思想呢!
长安伸手拍拍老妈的后背,送上一杯热水,认真道:“离婚是对妈妈造成了伤害,如今想来情有可原。
方秀才有孝敬奶奶,照顾方家。尤其是外祖父过世,他去跪过灵棚。
哦,被我妈挠了一脸血道子,老老实实磕了四个响头才走。”
方悦跟着道:“姥姥过世他也去了,孝子贤孙一样,一路跪,一路磕,那时妈妈哭的不行,是舅舅薅着他衣领子拽出去了。”
“奶奶去世就更不用说了,他哭的要晕过去,恨不得把钱当冥币撒出去,唉!
再说,奶奶住院,大伯住院,全是他找人托关系,给住最好的病房,请最知名的专家。”长安认真道。
董晓莹点点头,“要说,你们方家的孩子他最下功夫的,找名师一对一辅导,暑假寒假专车送去大首都,找名师指点。”
“别说没用的,他们都有爸妈,我儿子呢?我闺女才可怜,他干啥了?”方明远梗着脖子问。
方悦翻了个白眼,道:“他倒是想啊!妈妈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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