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和族里两位族叔围着山枣稀罕:“要不说人家这边地广人稀呐!搁咱们那边,山枣树早给连树根刨了载家后院去了。”
“你看这边有山有水,咱走了几十里也没见啥村子,可见人家这边人不稀罕这点东西。”三表叔道。
四叔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那边啥也不靠,一马平川的就是庄稼地,但凡有个天灾人祸,咱就得饿肚皮,听明远侄子的话就对了,人家是读书人,那句话咋说?”
“读书人不出门,看书就知道天下事儿。明远大侄儿给咱挑了个好地方啊!”三表叔看着大山咧嘴笑了。
族长呵呵笑着,“是啊!好日子在后头呐!”
三妞递给小妞一把野酸枣,“给你留咧!你慢慢吃,酸,倒牙!”
董晓莹哄着闺女,侄女道:“别吃了,倒牙,等会吃饭牙就用不上劲儿了,娘回头给你们做山枣糕,熬山枣汁,做甜酸的山枣罐头。”
“啥是山枣罐头?”三妞问
“用罐子装起来,能放到冬天搁炕头吃。”
方悦撇撇嘴,你们被套路了,娘就是想起这玩意能搞果品产业,想用来赚第一桶金呐!
长安拉着妹妹的手,好奇道:“打山枣不累?为啥不去坐车?”
方悦看看车,跳开一步,离车又远了些,“等会儿吃饭你们就知道了。”
午饭其实不能称为午饭,就是正午了,大家要歇歇脚,这里人习惯吃两顿,大户人家中午才吃点心。如果不是赶路太累,这些人真能挺着早上一顿,晚饭再吃。
闷子停下车,闷声不吭去一旁的树下干活。
“这是啥汤,香,真香。”董晓莹闻着味就过去了。
大嫂张氏埋着头不说话,胖媳妇刘燕燕闻着香味,说:“要说闷子真能干,该娶媳妇了吧!弟妹想给闷子找个啥样咧?”
“闷子又干啥了?”董晓莹问。
刘燕燕指着锅:“你不道?一锅蛇汤,都是闷子抓的,咱孩子在山上打枣......嗳?弟妹咋走了?”
张氏撇了她一眼,“许是害怕,我没敢说,生怕吓着她,你可真是!”
“怕啥?都死了煮成水了,多香,刚刚她自己还说香呐!”刘燕燕站锅边闻了闻,真香,不加盐都能好吃!
赵婶说了,要到了丰谷镇再买盐,现在蘑菇还没买掉,不急着置办东西。
大伙都喝蛇汤,方明远馋的不行,被媳妇拉着,一家人吃从空间取出来的野猪肉切丝,煮挂面。
这一晚又是天当被地当床,星星给我当三陪。不过,大家相信,这样的日子过不了几天了。
又是一天赶路,晚上顶着星星进了驿馆。
一帮人在驿馆门前停下,掌柜吓的从柜台后跑门口看,哪来的花子帮?这是干啥?驿馆是官家的,不行施舍给你们?那人脸上咋都是血道子?那人袖子破一溜,半截袖子掉着不知道挽起来?
怎么回事?野山枣树有刺,这些人疯了一样摇树,有那红枣子不掉下来,一个个不怕剌出血道子,不怕衣裳挂坏了,爬树也要弄下来最红的枣。
方明远是这里穿着最整齐的人,一身书生长衫,脏是脏了点,头上的包头方巾也刮歪了,但浑身的书卷气,整体看来透着儒雅洒脱。
“掌柜的,这是我们的迁户文书,这是我的秀才文册,这是我们里正的身份文牒,请掌柜的见谅,背井离乡远道而来,路途艰辛,造成如此境地,实在是......羞煞人也!”
“来这些人?安置不开啊!”驿馆掌柜真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三百多口,怎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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