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晓莹站在新烤房外喊:“老太太,快!等着你宣布入职呐!”
烤房靠近后面的南墙,牛老太让金婆子去栓牛车,快步走着冲董晓莹喊:“你给宣布了呗!等我干啥!”
董晓莹笑着摇头,你是主管,咱们都听你安排。
牛老太笑着喊:这就来啦!都等着呐?
金婆子扯了一把李婆子:“别琢磨娃子吃啥了,咱赶紧去开会,听听咋说,你家明通媳妇连啥样了?”
李婆子小声道:“我就跟你说,我那儿媳妇是个心大的,一心要学烤蛋糕裱花,还想两样活都拿下呐!”
“我看中!”金婆子拍了一下李婆子,“明山媳妇也想学裱花,就是手不行,我都劝她了,不是细致人,咱就别惦记蛋糕上绣花了。”
两人说笑着进了大烤房,牛老太拿着本子念的认真。董晓莹很是服气牛老太的记事本,不管你是谁,别想看懂上面画的是啥,保密工作绝对到位。
“都挺好了,正式成为师傅,工钱就不一样了,蘑菇蛋糕一斤给五文,蛋卷一斤十五文。蛋糕坯子烤一个三十文,不管你烤多大的,都是三十文,别跟我吵吵,说以前跟裱花师傅平分啥的。
咱烤蛋糕坯子的师傅,只要三个,裱花的师傅要用十二个,三个人供十二个,你们咋都是拿大头的。”
牛老太翻了一页纸,对着上面乱七八糟的花纹开始念:
“烤蘑菇蛋糕,花卷蛋糕的师傅有,明乡媳妇,明武媳妇,明光媳妇,明耀媳妇,来领了兜兜,拿上表格去找你们的烤炉。”
“烤蛋糕坯子的有,明山媳妇,明章媳妇,大彪子媳妇,去领兜兜穿上,赶紧拿着表格干活,咱要用蛋糕坯子的地方多。”
“全有媳妇,明才媳妇去领兜兜,赶紧拿表格干活去,这里没你俩啥事儿,明换媳妇、明通媳妇,长路媳妇,长今媳妇,长晔媳妇,品章媳妇,领了大师傅的东西,快去练裱花,一个个笨嚓嚓的,裱花又不是让你们杀人,手抖个啥?”
牛老太眯眼看着剩下的人,“能把鸡蛋,牛奶打明白的,我心里都有数,出新样式儿的时候,谁先学出来,就给发兜兜,计数的纸,也让她当大师傅。”
“明慧和长鲲媳妇就是烤新样式蛋挞的师傅,你们都有机会,咱准备……”
董晓莹赶紧道:“准备做类似喜饼的红豆糕了。”
牛老太点点头,“对,红豆糕!对外叫欢喜糕。”加点烀红小豆,烤出来还没蘑菇蛋糕大,价钱贵了三十文一斤,我很欢喜呐!
“哦,不说这个了,明贤媳妇啊!你带几个人去给娃子们帮忙,不是烧木炭,是做咱洗手的那个香皂,明远回头教你,那个以后也好卖钱呐!”
下午三点钟,族长突然敲响了铜锣,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刚盖好的大饭堂里,方明远穿着儒生长衫,站在讲台上冲台下乡亲一鞠躬,要开始讲课了。
“这是干啥?”牛老太小声问。
族长历生训斥:“都不行交头接耳,好好听讲,从今儿起咱开学了,全村人都要学。”
学啥?都多大年纪了好学呐!
方明远指着崭新的黑板,告诉大家:“从百家姓开始学起,每天老太太们回来,咱们开始讲课,一炷香一节课,我讲完语文课,接下来是钱串子叫数学,就是教给大家算账。”
今天只学认识四个字,赵钱孙李,回认会写就中。
一炷香四十分钟多一点,方明远只在讲台上站了不到十分钟,四个字有什么好讲的,都是姓,咱村里就有这四个姓,对着黑板看,拿树枝子在地上学着些就完了。
接下来是钱串子教算学,算筹摆出来,在黑板上画上横道竖道,二十以内的加减法,一节课愣是没教会老太太们会算。
董晓莹拉着方明远小声道:“若是用铜板教,你看老太太们会不会?老太太算自己的提成,几两银子算的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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