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交手,我推开门时正好着了道,没见着人呢,就中了一剑,倒下了。”李照张口胡诌。
顾奕竹闻言,脸色几不可闻地变了一下,他蹙了蹙眉头,看着李照说道:“可是,明空……你腰上的……是刀伤。”
嗯?!
李照梗了一下脖子,瞪大眼睛看着顾奕竹。
她明明听到秦艽说的是剑,怎么到了顾奕竹的嘴里,变成了刀伤了?难道说秦艽这家伙之前是在诓自己?
想到这儿,李照干笑了一声,抬手摸着鼻头,避开顾奕竹的视线后,说道:“我倒得快,其实没看得太清楚,既然奕竹你说是刀伤,便是刀伤吧。”
顾奕竹眸光有那么一瞬间是极为受伤的,他声音低沉了下来,十分诚恳地说道:“明空,我很感谢你,也愿意把你当做我的朋友,朋友之前守望相助是理所应当的事,若你有什么困难,当同我直讲。”
“嗯,我知道,如果我遇到了困难,我一定会告诉奕竹的。”李照眯眼笑了一下,转过头去将包袱往里推了推。
无意义的举动,不过是继续避开顾奕竹视线的借口罢了。
“好,那我去叫柳娘子来给你换一桶热水。”顾奕竹心细如发,观察入微,自然是知道李照是不愿意继续就这个事再说下去了。
“好。”李照转身看了一眼被屏风半掩着的大木桶,点了点头。
等到秦艽再回来时,他是和薛怀一道回来的。
“城里不少商户都遭了难,少的丢了些金银,多的,大半个家当都被卷了,当时正是深夜,许多人都没能发觉,还是天亮了才知道出事了。”薛怀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同李照说道。
李照已经换了一套深色的衣袍出来,秦艽给的药劲一过,她的脸色便有些发白,腰部的疼痛时不时卷土而来,让她有种自己处理生理期的错觉。
听完薛怀这一通叙述后,李照倒是没有去说其他的,而是先问了一句:“有和阮姐姐他们联系上吗?”
她知道薛怀这一路都在尝试和镖队联系,但不知是各地越来越乱,还是镖队有意避开了各大官驿,寄出去的信件始终没有回音,而鹰信也是始终没有回来找薛怀。
薛怀摇了摇头,说道:“这种情况一般是老大主动切断了和官驿之间的联系,他们极有可能是发现了什么。”
毕竟,万俟名扬的异状是早在万俟仁泽身亡的时候起,就已经露了端睨的。
“那就先着手于眼前吧,地图呢,铺开看看。”李照转眸去看抄着手站在一旁的秦艽,伸手说道。
秦艽从怀里掏出一块羊皮残片来,朝着李照一扔,说道:“你就别跟着去了,腰上的伤虽然不重,但多少还是有些疼的不是?”
“我不去,但不妨碍我看地图,对吧?”李照接了羊皮残片后在桌上一摊,还没来得及仔细去看,就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跑了过来。
众人扭头去看,是柳娘。
柳娘神色惶惶,一进门,先抚了一把胸口,尔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照儿妹妹,呼……隔,隔壁老张头守城门的儿子说,你,你那位姓丁的朋友,带着,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北城门出去了。”
“遭了,北面是阳蓬岭,丁前辈怕是要去端了那贼窝。”薛怀熟悉地形,所以是最快反应过来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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