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受惊的马儿追回来的秦艽将马系在一旁的书上后,翻手扣了一下李照的脉,对丁酉海说道:“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一地马车残骸,有些无奈地对薛怀说道:“薛兄,还得去买个新的马车过来,顺道把里面的东西收拾一下。”
马车里有李照的书,有她日常练的字,要是没了,到下个地方还得给她照着去找,麻烦。
薛怀瞅了一眼地上的废墟,又转头看了一眼东边的晨光,点头说道:“好,我去近边的村里看看有没有空置的车卖。”
说着,他走到一旁树那儿,牵了马就走了。
丁酉海蹲在马车碎片边上看了看,他有些担心地一边抬手挠了挠头,一边伸另一只手去拨开碎木片,说道:“这怕不是把小照的书给弄坏了。”
“挑还能用的拿出来吧。”秦艽跟着蹲过来。
他眼尖地拨开一处毯子,捏起了一个黄铜色的小管来,还没说话,先被丁酉海大手一挥,抢了过去。
“小照的东西,不要看。”丁酉海冷冷地说道。
“丁前辈,这东西,可是那个男人给她的,明空虽然打开了却没看,最后丢回了那男人的手里。”秦艽斜了丁酉海一眼,看着他原本打算把那东西放自己怀里的手一顿,继续卖弄道,“这东西是明空不要的,却被那男人又留在了这里……丁前辈,要小心啊。”
丁酉海闻言踌躇了一下,没动,也没张口。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就在秦艽以为丁酉海要起身离开的时候,他突然说话了。
“平山剑派从何玉然手上拿走了很多东西,很危险。”丁酉海如此说道。
他低头看了一眼掌心的小管,神色慎重地站了起来。
“如果我当时没看错的话,那里面是一张纸条。”秦艽一边收拾着废墟下的书本,一边补充道。
“纸条?”丁酉海的神色一松,原本紧绷着的背几不可闻地缓了下来。
“嗯,当时我看到时,觉得明空的脸色不太对劲,所以多看了一眼,那纸条看上去有些泛黄。我觉得,丁前辈你可以打开看看,若你不放心我们,便只自己看好了,我担心的是,那个男人会不会借此来诓骗明空。”秦艽若无其事地伸手拍去书上的木屑,将没有被破坏的书叠到一块。
末了,秦艽又从废墟底下清理出了几支笔来,只是砚台坏了,裂成了两半,应该是用不了。
他抬手将砚台扔到一旁,再转身时,拂开了一堆夹着木板的破布。
破布之下,一枚玉简泛着莹润的光。
秦艽的眼神在那一瞬间转暗,他身影微动,不着痕迹地挡住了丁酉海的视线,接着,他的手指在摞起书卷的同时拾走了那枚玉简。
咔哒。
站在一旁思考了一会儿的丁酉海打开了小筒。
他一点点拉出里面的纸条来,在晨光下,蹙眉读道:“不要告诉别人她的存在。”
“嗯?”秦艽疑惑地回头。
顾奕竹怀里的李照眉头一皱,神态十分痛苦。
“左宁,你快来看看,明空是不是不太舒服?”顾奕竹看李照神色有变,赶忙喊道。
秦艽尾指一勾,将玉简拢在了掌心,尔后起身的同时伸手入怀,将玉简给藏了个妥帖。
他目光落在李照的脸上,噢了一声,迈步朝顾奕竹走过去,边走边说道:“别急,说不定是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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