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竹的性格在他的房间内以一种十分整洁的形式表现了出来。
不算小的客房里被顾奕竹改造出了两堵大书架,从左往右,依次排列着各地寄过来的日报。日报在顾奕竹手里会被他浓缩成简报,一些重要的信息会被各个道的掌事带走入库,而李照需要的信息则会誊抄一份出来,留下以备他用。
李照很快就在书架的其中一格里找到了泸州昨天送过来的日报。日报上琐碎的事情太多,翻过八卦和政事版面之后,李照在日报末尾看到了顾奕竹用炭笔圈出来的三个字。
“白商陆去了泸州这事,怎么没人跟我说?”李照皱了皱眉,问道。
扈丹儿是风月场所的花魁。
而据秦艽所说,白商陆最是喜欢以美色下酒,这两个名字交错在一起,李照很难不去多想一些有的没的。
邦邦——
门被敲响了两声。
“谁?”李照将日报一卷,扭头问道。
“我。”门外应了一声,是秦艽。
李照喊他进来,然后捏着日报走到一旁坐下。她看着推门而入的秦艽,问道:“你怎么来了?”
秦艽理了理袖摆,目光落在李照手里的日报上,回答道:“听奕竹说,你们镖队那个祸害去了泸州,我想到昨日日报里提到我师兄到了泸州,这不就赶紧过来了。”
“嗯,刚看到。”李照点了点头。
“有点太巧了。”秦艽蹙眉坐在了李照身边。
当然太巧。
李照心里琢磨着,该不会是薛怀和姬康来往信件中提到了情蛊,这才使得扈丹儿有所异动?
如此一想,似乎能想得通了。
薛怀此时正站在靠窗的地方。
他身体依靠在墙上,原本脑子里是在想着扈丹儿为什么会千里迢迢赶去泸州,结果眸光一抬,和李照审视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怎么了?”薛怀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你和康大哥的信,里面都写了什么?”李照问道。
“嗯?”薛怀愣了一下,老半天才反应过来,说道:“就聊了一下近况,他脱离镖队好些日子了,所以我才想着把老大他们的、还有我们的事,都给他讲讲,免得他什么都不知道。”
“包括他可能中了情蛊?”李照追问。
薛怀摇了摇头。
然而李照这一口气还没松得出去,就被薛怀下一句话被惊得一口口水呛在了嗓子眼。
“我说了顾兄身上发生的奇闻,不管是死而复生还是身中情蛊被解,都算得上是稀奇事了。”薛怀非常无辜地说道。
李照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叹道:“看来,你们兄弟二人,是真的十分合拍。”
若是姬康真中了情蛊,那么薛怀给他写的信,他是绝对不会防着扈丹儿的,而一旦扈丹儿知道李照和薛怀已经接触过情蛊,绝对会产生危机感。
白商陆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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