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碰了一下傅家磊,傅家磊连忙说道:“主子说话,有你下人插嘴的份吗?!”
髻荷又气又恨,奈何身份卑贱,敢怒又不敢言。幸而林公公也在屋里,他上前一步,弓着身子,面带笑容:“哟,六皇子今儿怎么有兴致找姑娘们玩?不过,太后娘娘特意嘱托过,姑娘上午下午都要上课,午间须得歇息,不能累坏了身子,不然娘娘会心疼的。这一会啊,姑娘们就要歇息了,依奴才看,六皇子您还是请别处找人玩去吧。”
赵弘瞪着眼睛看着林公公把话说完,卡在门里的脚慢慢地抬了回去,眼见着那厢房门关上了,他恨恨地跺了一下脚。
“走,找那个穷酸小子去!”
下午的课依旧是重复着上一节课的内容,花钿觉得很是无聊,就举了手。刘夫子走过来,问她有什么问题。
“夫子,我可不可以学其他的指法呀,这个指法好没趣。”
刘夫子笑眯眯道:“学东西都是一步一步慢慢来的,学琴也是一样的,得一步一步打好根基,根基扎实了,才能往后学。”
“可是我不想学这个了。”
刘夫子依旧很有耐心地同她说道:“不学这个,后面的就没法学哟。”
初学琴艺的小孩子都有这个毛病,无法静下心来重复学习一个指法。其实在很多年前,琴艺的学习都是在六七岁以后才开始学的,这个年纪的孩子心性比较沉稳了,学琴也比较专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学琴的年龄开始慢慢地往前推,到如今,两岁的孩子也被送往学院来学琴,夫子们都比较头疼,但又没办法,还是得硬着头皮教下去。
刘夫子走了之后,花钿瞄了眼旁边的人,就跟着那个孩子换了个指法学习。刘夫子看到后,发白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这是直接跳级学习了呀,虽然学得也有模有样,但中间跳了好几个初时指法。
“那我教你下一个指法吧。”没办法,刘夫子只好又教了她一个新的指法。
如此,花钿就在两个指法间来回练习,倒是比只练一个指法有趣多了。只不过,练了一会,又觉得没趣了。同样的现象并不止她一个人,其他的孩子也是弹一会就没了兴致,只要刘夫子没看见自己,就歪过头同别人说话去了。
第三日的时候,花钿又让刘夫子给她教了一个新的指法,她练了一上午,小指头拨琴拨得通红,快下课时,就一直按着自己的指头,拿小嘴使劲地吹着,琴也不练了。刘夫子见了,真真是哭笑不得,不过,对她还是非常满意的,至少学了新的指法后都有在认真练习,不像有的学生,当着自己的面就装模作样随便拨弄两下,自己一没注意就和别人说话去了。
课堂上,傅家磊一直咕咕哝哝地和旁边几个小孩说着什么,说一会话就瞧一眼花钿这边。等到下课,刘夫子走了之后,傅家磊和那几个小孩就围了过来,气势汹汹地对花钿说道:“小矮子,跟我们走一趟!”
花钿才懒得理他们呢,自顾自地从座位上下来。傅家磊以为她就是服了软要跟自己走,立即雄赳赳气昂昂地在前面带路,谁知走着走着就听身后一个小孩说:“傅二哥,她往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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