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这一日,吃过午饭后,花钿和阿立表哥陪文太妃坐在望江楼上吃点心观对面的水彩河,那小生又在那江上搭了个戏台子唱戏。当然,望江楼隔得远,他们也听不见他在唱什么,只依稀能看得见他在戏台上跳舞的轻盈身姿。
文太妃遂问髻荷和霜竹:“这小生是谁呀?”
霜竹道:“听说是从月国来的,这几日天天都在那河上搭戏台子唱戏。”
髻荷又道:“娘娘若是喜欢,奴婢就去请他来王府,专门唱给娘娘听。”
文太妃转头问花钿:“阿辞想不想听他唱戏呀?”
花钿一直惦记着他那会走路的紫裙花,想也不想,就咧嘴呵呵一笑:“想!”
髻荷就下去了,带了几个人出了王府。
正吃着点心,忽闻东府里传来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嚎声,望江楼上听得一清二楚,众人齐齐转头,遥望着东府里。东府里住着的都是长青王赵济的姬妾,霜竹忙着了两个小丫鬟过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一会后,两个小丫鬟匆匆赶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太妃娘娘,不好了,秦妾妃生的小王子没了!”
“没了?”文太妃惊坐而起,“好端端地怎么就没了?快带我过去看看!”
霜竹和花钿便搀了她下了望江楼,往东府去。彼时郑王妃也到了,正在秦妾妃的屋子里问话,见文太妃来了,忙起身扶了她坐在椅子上。
秦妾妃哭得死去活来,跪在地上,完全不顾形象地抓住文太妃的衣角,大声喊叫:“太妃娘娘,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郑王妃忙着人将她给拉开了。
“怎么回事?”文太妃看向郑王妃。
郑王妃回道:“妾身也刚听说睿儿突然就没了,刚来到这院子里,还没来得及问话。”
奶娘庞氏抱了已经没气的小王子赵青睿过来,她也哭得两眼通红,一边抽噎一边说道:“太妃娘娘,奴婢给小王子喂了奶,放在床上睡了,就去灶房吃了午饭,谁知道,回来小王子就没气了!”
初看那小王子,没有中毒的迹象,也没有受到严重外伤的痕迹,但看那张小脸,颜面肿胀、发绀,一看就是被人活活捂死的。文太妃闭眼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她把人抱了下去。
花钿站在文太妃身边,掂着脚也要凑上去看,被表哥给拉住了,遮住了她的眼睛不让她看,等到那死婴被抱下去之后,才放开她的眼睛。
秦妾妃又呼喊道:“太妃娘娘,一定是有人害死了我儿!您要为您孙子报仇啊!”
霜竹道:“这屋里有几个下人?”
秦妾妃嘴里只喊着要太妃给她儿子报仇,霜竹问话,她一句也没有听见,屋子里的下人都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还是郑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回了话。
秦妾妃屋里原来有一个丫鬟伺候着,自打怀了孕之后,郑王妃就给她又添了一名丫鬟,赵青睿出生后,又添了奶娘庞氏,一共就三个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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