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词固然算不错,可跟这些文人口里的称赞比起来,那就远远不如了。
他们口中的元安居士,是中州中古年间的一位才女,有着“千古第一才女”之称,名留青史,那是真正在诗词之道上造诣深厚的人物,柳夙烟想跟她相比,显然是不可能的。
至于为什么这么夸赞,无非是想通过这不值几个钱的称赞在柳夙烟那留下点好印象。
他们馋的,不过是她的身子罢了。
下贱!
“每月十八,云淮河上举办诗会,常有佳作流芳,妾身风尘女子,不通礼数,忝为本次诗会主持,若有失礼怠慢之处,还请诸位见谅。”
柳夙烟嘴角挂着淡笑,停下了手中的琵琶,柔声细语的开口。
“哪里哪里,夙烟姑娘客气了!”画舫里的客人连连开口。
“每次诗会都是取三个题,这次也不例外。”
柳夙烟微笑说道:“本次题目,由云野先生、竹江居士和妾身各出一题,诸位请看。”
“云野先生和竹江居士,都是镐京有名的诗词大家。”旁边杨载看出姜晨不知两人是谁,适时向着他解释。
姜晨微微点头,看向了展开的三张宣纸上的题目,分别是“松”、“酒”和“逍遥”。
三个题目都不是什么怪题偏题,很快就有一人站起身来。
“在下先来抛砖引玉。”那人行了个礼,走上前,拿起笔墨,一边泼墨,一边自己大声念出。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花花轿子人抬人,这诗一落笔,顿时有数人开始叫好,那人也满意收笔,重新回到座位和友人谈笑。
随后,几个人依次上去作诗写词,水平参差不齐,不过毕竟都是久读诗书的文人,也都不至于辣眼睛。
待到一人一边饮酒,一边写下一首与“酒”有关的诗词之后,又一个人站了起来。
“夙烟姑娘,下一首,便由我来吧。”
这声音的来源,让姜晨多了两分注意。
赫然便是舔狗同学江志煜。
…………
“不知江公子选的何题?”
看着江志煜走来,柳夙烟淡笑开口,并没有多出任何一分热情,让江志煜心下又平添了一丝不舒服。
凭什么对那个小白脸,你热情之至,面对我,你就这么不冷不热?
我江志煜身为舔……身为追求者,也是有尊严的!
不过表面上,他依然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保持风度的开口:
“之前几位兄台,多作竹、作酒,我便斗胆作一首‘逍遥’,还请夙烟姑娘品鉴。”
逍遥这个选题,江志煜乃是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
虽然三个题分别出自三人之手,并没有人知道是谁出的哪个。
但按照江志煜这两三年追(tian)求下来,他深知,这位夙烟姑娘虽然流落风尘,却一直洁身自好,心中常常向往能够自在的生活。
想必这“逍遥”的取题,便是寄托了她的念想。
对于这个选题,他有着不小的把握。
江志煜不着痕迹的看了正在和杨载饮酒谈笑的姜晨一眼,打量了一下他的姿态穿着,流露出一丝不屑。
“镐京文人圈子里,从未见过这么一号人物,想来不过是哪个外地的富贵子弟进京,跟夙烟姑娘恰逢其会罢了,夙烟姑娘怎么可能真的看得上他?”
而他自己就不一样了,他是有备而来!
这一次,一定能打动夙烟姑娘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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