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几人站在大门紧闭的越州鬼捕七司外。
“这新开的鬼捕衙门,便是步公子一手操办的。”楼云阚笑道:“这块匾额,昨日一早才刚挂上去。”
楼心昱跑了几步,站到匾额下,装模作样的供着手:“姐!步公子昨日就是站在此处,说,往后要靠街坊们帮衬。身旁站了一排人,全是他请的伙计呢!”
看着鎏金熨字的越州鬼捕七司匾额,楼心悦、方菲儿和宋青三人,全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宋青喃喃道:“可我们走时,他身上就只剩二两银子了……”
就在这时,七司衙门紧闭的大门“嘎吱”一声开开。
“苏苏!真的是你!步师弟呢?”
“楼姐姐,方姐姐,宋青……”素素揉着迷迷糊糊地眼睛:“公子说,他要去赴鸿门宴,让我留着看家。”
……
……
修行人也分雅俗,在越州,子敬街上的玲珑坊是风雅的代表,运河畔的望江楼就是俗人的聚集地。
沿着楼梯拾级而上,周围全是朝他上下打量的好奇或者纯粹冷漠的眼神,步安那种至此踏入江湖的感觉就更加具体了。
这是他在越州修行圈子的头一回亮相,兹事体大,除了太孩子气的素素,和要为兰亭夏集做准备的晴山,步安把所有人都带出来了。
他本以为兰亭夏集自己也有份参与,但是到现在都没人来通知,估计是没戏了。
“花道士……又从哪家骗了银子,竟有闲钱来望江楼吃喝了?不去光顾你那些相好了吗?”说话的是个中年汉子,肤色黝黑,坐在二楼,低头瞥见了跟在步安身后的邓小闲。
“你个凿船害命的来得,我便也来得!可你揣着银子上春燕楼试试,我看哪个姑娘肯留你过夜!”邓小闲冷笑着。
“张瞎子,游乞儿……今天是怎么了?什么风把缺胳膊少腿的都吹了过来!”又有人喊了一句,接着是哄堂大笑。
有人趁乱问:“洛姑娘,这面生的书生是你相公吧?和尚又是什么人?”
邓小闲突然大喝道:“都特么闭嘴!书生你老娘!叫步爷!”
几个刚刚还一脸坏笑的食客站了起来,脸上神情慢慢冷了下来。
“你说什么?”
“花道士,你是要在望江楼闹事儿吧?”
邓小闲走到了二楼楼梯口,冷着脸瞄着众食客,步安以为他要再说什么狠话,他却鼻子出气哼了声:“穷鬼。”便窜到前头领路,低头哈腰道:“步爷,别跟这群扣扣索索的东西置气!咱上三楼!”
步安踏上去三楼的楼梯,暗道江湖怎么这么生猛,邓小闲又怎么这么不要脸。
他才没走几步,身后瞎子也转到了楼梯口,只见他背过身去对着好像随时要冲上来的食客们,拿大拇指指着步安,扯着嗓子道:“这是咱鬼捕七司管事儿的!天姥山下来的,叫声步爷,不占你们便宜!”
张瞎子这付气势,可比邓小闲威风多了,可他刚说完这句狠话,也扭头往楼梯上窜,似乎生怕那些人追上来围殴。
步安翻了翻白眼,摇着头往三楼走——不是出门前还一个个信誓旦旦地拍胸脯,说往后要在越州横着走的嘛!怎么都特么这么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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